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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矛与盾（第1页）

这是阿德与迪伦入驻侦探公会的第一天，他们正在旁听有关军火案的讨论会议。但调查方向却迟迟确定不下来——搜查一课建议从监控入手，情报技术课则主张从审讯突破。霍拉德总监沉默不语，满面愁容地坐在主位。

情报技术课课长霍顿略显激动地说，“我们和交通署的数据不互通你不知道？V-G环城公路有多长你不知道？还排查监控，有那么多人手吗？你是想把兄弟们累死吗？”

“那怎么办？”搜查一课课长本内达强硬回应，“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你是想让我去审死人吗？有个人的尸体，还被那个怪物吃掉了。不排查监控还能怎么办？你人手不够，我的就够了？”

霍顿啧了一声道，“抓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个知道的都没有？继续审啊，那个奥斯蒙不都交代了吗？怎么，监督管理局能审得出来，你就不行？”

本内达直接发了火，“你啥意思？”他猛地一拍桌子，然后站起身，“啊？你啥意思？就你干活了，我们都是吃干饭的？我手里就这一个案子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疯牛和极上冰又干起来了？这些事我都不管，只管军火案一个案子是吧？”

霍顿也腾地站起身，“就你忙？我们都是闲人？谁不是好几个案子堆在一起了？就你不容易？我都连轴干了八天了，我说什么了？要是排查监控，我手底下的人全都得撒出去，现成的案子还得暂时放下！怎么，是线人不找了还是情报不收集了？没我给你的情报，你还调查个屁的案子！”

本内达气呼呼地说，“就你发展的那几个狗屁线人，有啥用？啊？你告诉我有啥用？一个个的连帮派核心圈层的边都沾不上，不是吸粉的小混混就是喜欢调戏妇女的小流氓，嗯？你告诉我有啥用？还有，排查监控有多难吗？不就是一帧一帧地看吗？用你出去拼命，用你出去风吹日晒吗？”

“审讯也不难啊，”霍顿冷笑着回怼，“不就是装装狠，吓唬吓唬人吗？谁不会啊。呵呵，抓了好几百人，结果屁都没审出来，你可真能干，你可真是这个——”他摆出大拇指，还用力地摇了摇。

本内达暴怒道，“你他妈什么意思？！”

“行了！”霍拉德总监终于开了口，“都给我坐下！这是开会，不是你们互相人身攻击的地方。事情多，精力有限，人手不够，能不能别再强调这些客观借口了？我们要讨论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而不是互相推诿，彼此攻讦。”

二人十分不情愿地坐下。

霍拉德十分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继续道，“也不知道丢人，守卫队的同事还在，你们就这么急着表现出内讧的姿态，好让安格斯大人嘲笑我们的无能吗？”

二人低下头，但依旧互相不忿。

“监控要排查，审讯也要继续。”霍拉德重重吁了口气，“这就不是二选一的事情，而是需要同时进行的工作。三百支枪，五十把火箭筒，六辆武装悍马，这是小事？这些东西要是落在帮派分子手里，他们要是再起了歹念，你们是准备跟他们在城里开战吗？”

有人小声嘀咕道，“重要的地方都有安保装置，他们才不会来呢……他们又不傻。”

“我傻行了吧。”霍拉德瞪了过去。

那人连忙闭嘴。

霍拉德严厉道，“对，没错，重要的地方全都有安保装置。那不重要的地方呢？各种‘里’，各种老旧小区，还有各种废弃工业区。这些地方有吗？都没有吧？那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那人解释道，“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就算这批武器落在了他们手里，他们也不会冒然进攻城区的……他们这些人虽然够亡命，但绝不是神经病……更何况，真发生那种情况的话，源先生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保护岛民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也不要把一切希望，统统寄托在源先生身上。他不是神，他并不能知晓所有的事情。”

“是，大人……”

霍拉德环视四周，语重心长道，“我希望你们能改正一下自康纳德时期起养成的工作习惯——不要遇到点事就试图甩锅，更不要只顾自己部门的利益。这是一个特别坏的习惯，这也违背侦探公会创办的初心。我们是一个整体，我们需要的是同心协力、竭诚合作、团结一致。还有，不要动不动就否定自己兄弟的工作成绩。”他看向霍顿，“审讯工作可没那么简单，也不是光靠吓唬就能拿下犯罪嫌疑人的，这里面的技巧很多。霍顿，你也是位老侦探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呢？给本内达道歉。”

“大人，我只是……”

霍拉德摆摆手，打断了他，“我不想再听借口，道歉。”

“是，大人。”霍顿站起身，向本内达鞠了一躬，“对不起，本内达课长，是我错了。”

本内达哼了一声，向外挪了挪身子。

见状，霍顿讪讪一笑，“大人，本内达课长不肯原谅我呢。”

“本内达，你是小孩子吗？”霍拉德问。

本内达嘟囔道，“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接受他的道歉？”

本内达恼火道，“他说的话太难听！他说我连屁都没审出来！我不乐意听！”

“可你也说他了呀。你说他找的线人都没用，还说排查监控并不难。排查监控这种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以前，AI技术没普及的时候，可是有兄弟看瞎了双眼的，他们可不是光坐在屏幕前享福的。本内达，你觉得你这句话，伤害到霍顿课长了吗？你觉得这句话，他喜欢听吗？”

本内达哑口无言，默默低下头。

霍拉德的语气缓和下来，“兄为盾，弟为矛可不是一句空话。搜查课就是矛，情报课就是盾。在战场上，矛和盾，缺一不可。别用自己的矛，刺向自己的盾，这样，只会搞得你们两败俱伤，这样，也只会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并嘲笑你们的无知与愚蠢。本内达，你也给霍顿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