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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很快到来,依然是个好天气,春得不能再春,苏蕴明一大早醒来,没有急着起床,又闭着眼睛养了一会儿神。今天没有她的课,薛敦颐的回信没那么快送来,也就是说,她今天有大把时间想怎么浪费就怎么浪费。她慢吞吞地起身,慢条斯理地换好衣服梳好头,又花了起码十五分钟叠好被褥,当然怎么叠也不可能像豆腐干,倒像是塌掉一个角的嫩豆腐。她不满意地瞪着嫩豆腐看了许久,试着用各种方法将那个角补上,然后另外一个角又塌了下来。房门被轻轻敲响,阻止了她继续精益求精,她扬声道:“来了,稍等。”走过去拉开门,门外站着消失了三天的老太监,换了衣服,依然是一身富贵人家仆役的短打扮,苏蕴明还记得他有个怪名字叫“煮夫”?韩竹乎弯身一礼,态度永远恭敬,说出来的话永远欠恭敬:“小姐起晚了,厂主说今天有故人来访,小姐应该提前准备。”苏蕴明斜倚在门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露在衣领外面一截勒得鼓鼓的肉脖子,倒也不生气,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道:“‘煮夫’,你会煮饭吗?”“啊?”韩竹乎愕然抬头,想起来不该直视她,又赶紧埋下头,迟疑地道:“老奴年轻的时候……学过一点厨艺……”于是苏蕴明小院里几乎快长出蜘蛛网的灶头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邻居们惊讶地看到热腾腾的白烟第一次从苏先生家烟囱里冒出来,在万里无云的蓝天里笔直地向上升去。苏蕴明抬头看了看烟柱,又看了看渐渐变得不那么温柔的阳光,今天确实是个好天,但已经开始热了。有烈日当空。毕竟家里也没什么粮食,韩竹乎只是热了灶头,烧了水,将苏蕴明昨天从食堂带回家的馒头重新蒸热了,又煮了一点不知名的野菜,连盐都没有,非常正宗的开水煮“白菜”。苏蕴明倒是吃得很香,她每天早上啃冷馒头啃得反胃,难得有口热食。见韩竹乎站着在一旁伺候,她连忙拉着人一起吃。韩竹乎拒绝不能,很想告诉她他早餐吃过了而且比这些东西丰盛百倍,到底还是有点眼色,默默地闭上了嘴巴。两人围坐在小院里的小桌前吃着早饭,苏蕴明几大口便狼吞虎咽一个热馒头,又伸手去拿另一个,觉得烫,便左右手倒来倒去,嘴里不断吹气,压根儿没想到把馒头放下来凉点儿再吃。韩竹乎看得心酸,又见苏蕴明期待地向他看来,道:“吃呀,别客气。”他只好点头,撕了无滋无味的馒头慢慢地在嘴里嚼。这餐早饭吃得两个人心情各异,苏蕴明后来也看出韩竹乎不以为然,便不再劝他,自己将馒头野菜一扫而光。吃好饭,韩竹乎收拾碗筷清洗,苏蕴明拦不住他,也就算了,反正不沾油的饭菜,只是清水过一遍的功夫。堪堪到了巳时,韩竹乎催着苏蕴明往外走,苏蕴明吃人嘴短,只好锁了门跟着他。没走几步,老太监突然狠狠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力道之大听到“嘭嘭”响,苏蕴明在后头唬一跳,心道难道他脑袋特别胖是被自个儿拍肿的?韩竹乎转身,从怀里又掏出一个方胜来,嗫嚅道:“老奴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这是今天刚送来给小姐的。”苏蕴明看着那眼熟的方胜,上次那个还放在贴着她胸口的位置,似乎在微微发热。这天气果然越来越接近初夏了。她顿了顿,伸手接过来,却并没有拆开。她仰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太阳。已经不是清晨,光线太强,根本看不清太阳的形状,只看到一团五彩的刺眼的光。苏蕴明低下头,眼前还是一遍光晕,她道:“你等一会儿。”韩竹乎看着她返身回到屋里,东抄西找,几乎将屋子翻得底朝天,连床上的被褥都一半皱成团,一半耷拉到床下。她终于在床底下找到想找的东西,半身钻到里面,灰头土脸地拽了出来——是一只积满灰尘的瓦罐。韩竹乎越发摸不着头脑,他怕时间来不及,张口想问,苏蕴明却像猜到一般,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又道:“再等等。”怎么说苏蕴明也算他半个主人,韩竹乎只好把不好听的话咽了回去,快步过去帮她的忙。苏蕴明却坚决地拒绝他接手,亲自把瓦罐拎到院子一角,一勺一勺地舀了那里存着的半缸水,仔细地将瓦罐子擦洗干净。她注意没有将水直接倒进瓦罐,而是用湿布拧干了擦,所以风一吹,表面的水分很快便干了。韩竹乎眉头皱得死紧,耐着性子在旁边看她终于擦到满意了,双手捧起瓦罐,举在空中,眯着眼睛看了一遍。“小姐想用这罐子做什么?”韩竹乎到底忍不住问,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过过苦日子,所以会煮饭食,道:“装猪油吗?老奴明天可以给小姐带十罐来,保证都新鲜干净。”猪油?苏蕴明看着瓦罐乐,她倒不知道这罐子原来是派这种用途。她捧着罐子回屋,放到书案上,端详了一会儿,自己摇摇头,又捧下来,安置在阳光晒不到雨淋不到的角落里。韩竹乎憋着气看她折腾个没完,时间快晚了,正要再开口催促,却见苏蕴明仔细地擦干了手,从怀里掏出两个方胜来。老太监当然认得出他被反复叮嘱过要送到的东西,他慢慢地闭上嘴,看着苏蕴明将两个方胜都投入罐中,然后移过一本厚厚的不知道什么书盖住罐口。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小姐不先看看里头写的什么吗?”苏蕴明封好罐口即不再管它,再次锁上门,站在门边将挽起的袖子重新放下、抚平,似乎漫不经心地道:“看什么呢,里头写的字,他要说的话,我都知道。”虽然那不合逻辑,她不理解,不明白,但她从来都知道。有知道的事,当然也有不知道的事。苏蕴明怎么也想不到,所谓故人来访,有这么……夸张的阵仗。被韩竹乎领着一通疾走,老太监这三天里看来没有白混,对宗阳书院错综复杂的道路如数家珍,东拐西转,很快便接近书院正门。说起来今天书院里静得不像话,不但听不到该有的读书声,就连他们从东翼横穿西翼又转向南翼,居然一名师生都没遇到。惯常该在路上巡视的朱院长父子今天也不知去了哪里,遥遥传来几声鸟鸣,竟是连振翅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苏蕴明越走越心生疑惑,偶然抬头,便看到书院大门那既像楼阁又像牌坊的朱红顶端。这大门是前任院长领了越州父老的捐赠以后新建的,薛家家族文化里带着因深厚文化底蕴而生的无需张扬的自信,一股子如江南绵柔山水般的低调谦和,绝不会设计出这样的大门——好吧,换句明白话说,薛家装b装成了真正的牛b,才不会有这样暴发户的品味。不愧她的父兄亲族,真是充满归属感啊,资深装b青年苏蕴明欣慰地想。从曲巷里转出来,前方是书院山门入口处的开阔广场,宗阳书院里唯一能容纳全院师生的地方。韩竹乎忽然刹住脚,苏蕴明也连忙跟着停住,探头探脑地从遮住她视线的宽大身躯向外看。——看到遍地乌压压伏在地上的人头、铠甲鲜明的金吾卫簇拥着一名似曾相识的青年男子站在正前方。苏蕴明一怔,但她反应快,八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一名眼尖的金吾卫刚要出声喝斥,韩竹乎来拉她的手指触到袖尾,她已经自己跪下身,学着离她最近那人的姿势,身体前屈,脑袋枕到手背上。身旁布料摩擦的微响,韩竹乎也跪了下来,苏蕴明满心的不着四六,隐约还有点生气,任谁大清早起来刚吃完饭溜着弯儿去见传说中的老朋友,也绝不会想到迎接她的是国庆阅兵式。所以这就是苏蕴明这种人,不,这种女人不可爱的地方,永远别想着给她惊喜,她做任何事都惯于预先多算三步,对于不在掌握中的变化第一警惕,第二烦躁,第三迅速纳入掌握中。苏蕴明趴在地上,听着广场前方传来说话声,声音与人一样似曾相识。至于说话的内容,那骈五骊六的华丽词藻,一个字没听懂的考验肺活量的长句子……嗯,她飞快下了判断:这是在宣读圣旨。宗阳书院历时两百五十年,号称大圣朝五大书院之首——只是朱院长号称,苏蕴明听来的八卦里有一家鹿鼎书院可比宗阳书院年代悠久声名遐迩——当然接圣旨早就成了家常便饭,南翼有一座小楼便是专门用来贡奉大圣朝历代皇帝颁给书院的圣旨。只不过读书人总是清高自诩,尤其书院里这些有点身份的读书人,通常接旨也就是朱院长领几位书院名誉教授、越州县当地耆老什么的找间黑屋子接了贡起来完事,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圣旨内容自然有朱院长在全院大会上转述。像这样大规模的接旨,起码在苏蕴明来这小半年里是头一次。圣谕内容还颇长,颁旨那人念得嗓子都沙哑了还在继续,苏蕴明偷偷抬头去看那人,整个广场都是伏地的人群,她不敢做得太明显,觑一眼便赶快又低下头。看得匆忙,又离得太远,只看清那男子穿了一身三品以下官员的朱红色袍服,长得颇高大,轮廓鲜明,有很明显的异域特征。不是陈旸……苏蕴明低下头,轻轻吁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当然不是陈旸,除非他真的不再把她当一回事,不听她的话,彻底与她决裂。苏蕴明伏在地下,能感觉太阳在头顶上缓慢移动,阳光照热了她的头发、颈项、脊背,她的影子长长的斜着拖向侧方。她恍然想起这场景似乎也是见过的,在宫里的时候,她和陈旸挤在一柄窄小的纸伞里,慢慢地在雪地里行走,看着金吾卫头盔顶上的红缨都被雪粉染成了白色,看到高高的宫墙上不见了潮湿的苔痕,显得愈发冰冷坚硬……他和她看见大臣们跪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死谏,也是像今天一般乌压压的人头,朱红的深红的紫红的官袍在寒风中瑟瑟抖着,有一位白发苍苍的三朝老臣差点撞死在丹墀上……但当时她是站着的人,如今,她不过也是自愿跪下的人中一员。苏蕴明想,不知不觉她又改变了许多,只是依然不知,这改变是坏是好,是坚持还是沦落。思绪略微一转便放开了,苏蕴明不愿在这些没有答案的思考中徒废心神,她更想知道目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生气了,她不理韩竹乎,眼角四下一扫,找到了熟人。“嘘。”苏蕴明埋着头挪动身体向左角方靠近,那边跪着她的狐朋狗友周旦如。此君撅着屁股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埋进手臂里,凑近了能听到阵阵鼾声,居然睡着了。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苏蕴明选他为书院里唯一说得上话的同事,原因很明显。“嘘!”苏蕴明蹲到他旁边,扯了扯他垂到地上的衣袖,周旦如与同宗周公爱嫒的春宵正苦短,不但没有醒,脑袋一侧,拿后脑勺对着她。苏蕴明哪能被这点困难吓倒,锲而不舍地又扯了扯他袖子,看他还没反应,直接揪住他散在脑后的发尾,下死劲一拉。广场上空荡起一声惨呼。“锵啷”,数十名金吾卫训练有素地围护住宣旨的官员,兵刃齐声出鞘,瞪着如炬的利目四下巡视可疑人物,顺着人群纷纷回顾的目光,发现了藏身在队伍最尾端的两个人。“报告,”苏蕴明跪在地上面不改色地举起右手,半点不露怯地道:“周先生体弱不堪日晒,晕倒了。”体弱?广场上其他先生各个挤眉弄眼,强忍住差点冲口而出的反驳:那家伙打小修习导引术,最得意的事迹就是在格物课上单手举起三百斤的大秤,他会体弱!?日晒?一年四季不卸甲的金吾卫们愕然抬头望了望春天暖洋洋连汗都晒不出的日头……书生真是难以理解的另一种人啊……宣旨的官员也向这边看来,与苏蕴明对视了一眼,相隔太远了,实在是看不清,但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发清晰,他似是笑了一笑,又接着念起了仿佛没完没了的圣旨。小小的风波过后,苏蕴明吐出一口气,扯了扯闭着眼睛装死的周旦如,低声道:“行了别装了,没事了。”周旦如应声睁开一只眼,恨恨地道:“早晚被你害死。”对付傲娇最好是无视,苏蕴明明智地直接跳过这个话题,道:“我来晚了,没听到前头,这是为了什么事接旨?”周旦如又瞪她两眼,实在收不到效果,他又不能真跟女人计较,只好答道:“圣旨我也没细听,宣旨前倒是说了几句。”“什么?”周旦如习惯性冷笑两声,道:“北狄的蛮子和南襄的野人派了学者组团过来,说是仰慕上邦文化,其实就是想来踢馆。不是第一次了,每隔几十年就来这么一遭,几大书院都接过招,这次轮到了咱们。”国际大学生辩论赛啊……苏蕴明自动在脑子里翻译出熟悉的名目,周旦如提到北狄和蛮子,倒是令她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位读圣旨读到口干舌燥的可怜官员是谁。潞苍原,与大圣朝保持短暂和平的北面宿敌北狄国的质子,四大世家之“披甲秋”秋家三子的绯闻基友,秋慕生叫他潞蛮子,和苏蕴明一起泡过妓院、抢过歌妓、打过架、喝过酒的故人。苏蕴明再次微抬起半身,向潞苍原投过去感情丰富的一瞥。据说男人之间,一起嫖妓算是拉近感情的捷径。或者现代女性的思维方式偏男性化吧,明明当时接近他只为了调查京生被打的真凶,也只接触过短短的一段时间,许久以后再相逢,涌上心头的竟不是陌生,而是故友重逢的欢喜。她轻轻笑了笑,心想,记得他有一双极漂亮的蓝色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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