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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她边说边剥了一只香蕉，用水果刀切成很薄的片，装在小碟子里拿给外婆吃。

外婆用两只手指捏起一片，咬了两口，手指捏过的那块扔掉，优雅依旧。吃了没几片她就摇头，吃不下了。顾明珠蹲在摇椅旁仰着脸一直看着，给她擦擦手，掖掖膝盖上的毯子。

外婆看着她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叹气，&ldo;你们姐妹两个都喜欢工作。其实女孩子不该操心这些事的，女孩子就应该早点嫁人，相夫教子。无双，你怎么还不嫁人？&rdo;

&ldo;大概是因为我没有那种楚楚可怜的气质。&rdo;

&ldo;男子也不一定都爱单薄的女人，&rdo;外婆温和的笑，像是勾起了年轻时的愉快记忆，&ldo;如果能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话，你看，能和他们平起平坐的大室，都是坚强的女子，操持家中。&rdo;

&ldo;我要是能选的话，宁愿做侧室，风情万种，惹人怜爱。每日里什么也不做，临水自照，撒花喂鱼，端等男人来把我捧在心尖上。&rdo;顾明珠学外婆那种旧时小姐的语气，调皮的笑。外婆也乐了，伸手轻轻拍了她一下。

&ldo;其实啊，是因为追我的男人太多了，我不知道选哪一个嫁。&rdo;顾明珠见她高兴，继续的开玩笑。

外婆松垮脸上顿时浮现很骄傲的神色，刮刮顾明珠的鼻子，&ldo;是啊……我们楚楚从小就很漂亮。楚楚是童话里的公主，虽然有好多骑士追求，但公主最后要嫁的是王子。&rdo;

夏末の石头

公主……是啊，顾明珠刚刚做长公主的时候，阮无双常常带她来这里。

那段记忆里，外婆总是穿着各样的旗袍，肩上端庄的搭着素色披肩，像是随时能入画的旧时小姐。

阮无双里里外外收拾家务，外婆就抱着小小的明珠，也是坐在现在的位置上，读很多的书给她听。那段时光好像都是阳光充足的下午，外婆的声音曼妙蕴秀，从圣经到诗经，从安徒生童话到张爱玲，顾明珠一下午一下午的痴迷在悠长散漫的文字里。

顾明珠听着想着，笑着捂脸，淡淡的怀念起那段当公主的快乐时光。

外婆就这么一阵阵的认错认对，顾明珠也不去纠正她。愉快的聊了一会儿，外婆累了，直打瞌睡，阿姨说午饭还有一会儿，就先扶她回房休息。

阮夏料理还了午餐要用的菜和肉，端着新鲜煮好的咖啡过来，&ldo;姐姐，你昨天和kev他们在一起吗？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延也是。&rdo;

顾明珠来的路上也给海棠打过电话，也是一直不通，&ldo;昨天我送他们去的酒店，大概是累了倒时差吧。没事，你不用担心&rdo;

&ldo;他们两个啊，哈！用不着我担心啦！&rdo;阮夏把咖啡移到顾明珠面前，&ldo;姐，我发现外婆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我挺担心的，想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rdo;

&ldo;你回来前一个礼拜我刚带她去过。没有什么异常&rdo;

&ldo;哦&rdo;阮夏有些歉疚，&ldo;姐，我真不好，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外婆，还要照顾我。&rdo;

&ldo;能者多劳嘛，况且这也算是一种投资。我以后老了要是没人照顾我，我就来找你。&rdo;顾明珠淡淡的笑，神色不变，&ldo;小夏，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个世界上能永远陪着你的只有你自己，懂吗？&rdo;

阮夏默然点头，她是知道的，像外婆这种大脑慢慢萎缩的病，根本就没有药可以医。一般大概只有五到六年的时间，而其实这已经是第七个年头，她们算是幸运了。

顾明珠的话让阮夏有些莫名的压力，她笑笑转移话题，&ldo;其实你打电话叫我过去就行了，不用这么远亲自来的。昨天听程光哥哥说，你最近一直很忙。&rdo;

&ldo;我爸爸身体不好，顾烟也有点麻烦，这之后可能没有多少时间照顾你，你要是有事就找程光，不过别太麻烦他，他正考gre准备出国念书。喏，这个车钥匙给你。哎别推‐‐我本来想给你房子钥匙的，可外婆最近情况你也看见了，我想你也不愿意和她分开，就那么有辆车进出也方便，这车你先开着，等你挣了钱，买辆新的还我。&rdo;

她这样说，阮夏只好接过车钥匙，但心里说不出的闷，静默了一会儿，她问了一个困扰了她一整夜的问题，&ldo;姐，你和kev是……认识？&rdo;

顾明珠正在等她挑起这个话题，闻言微笑，模棱两可的回答：&ldo;我们是大学校友，后来他出国念书断了联系，最近他回来了才碰上的，怎么？&rdo;

阮夏听她的语气似乎只是普通朋友，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ldo;哦，‐‐姐姐，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啊？&rdo;

&ldo;各花入各眼，我的感觉不能代表什么的。恩？他和你？&rdo;

阮夏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ldo;没有啦！&rdo;

&ldo;我向他表白过，被拒绝了，超级丢脸啊！他说……除非他死掉，不然不可能忘记他以前的女朋友。呃……我真的蛮丢脸的&rdo;

&ldo;表白么，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要么接受，要么拒绝，有什么好丢脸的。&rdo;

&ldo;姐，你认识他以前的女朋友吗？&rdo;

&ldo;哪一任？&rdo;

&ldo;呃……不知道诶，&rdo;阮夏被问住了。相处了这么久，容磊除了在一次安眠药服食过量，半昏迷之中叫过一声&ldo;小猪&rdo;之外，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的情伤，&ldo;我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那么难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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