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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辛牵着妲己跳了进来，双手合十，念往生咒。

待他念完，妲己问：&ldo;他们早就蹿远了，你念这个还有什么用？&rdo;

辛笑说：&ldo;他们听不听到是他们的事，我念不念却是我的事。&rdo;

妲己道：&ldo;至少元夫人能完整去轮回了。只可怜她想救元缜，反害他成残魂，不知修多少年才能重入轮回。&rdo;

趴蝮道：&ldo;她何曾想救元缜，不过想救自己罢了。&rdo;

我接道：&ldo;她爱元缜，不过是爱理想中男性的自己，她的爱从未对外。&rdo;

后来，城中都在传，根本没有什么妖怪，是元家小子得了失心疯，杀了人。最后疯得狠了，杀了亲娘，自杀了。要说那元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帮凶，元缜杀了家中十几奴仆，她帮着瞒，元缜仍要杀，她帮着哄骗那些奴仆的亲友，带至家中给元缜杀。末了，还要扔下些头发衣物叫人害怕伤心。真是变态至极。我们当事情发生了一个月，其实已经快三个月了。真是罪大恶极。

我问辛：&ldo;你未与城主照实说吗，为何他与城民这样说？&rdo;

辛苦笑着摇头：&ldo;那个首山城主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妖怪。况且归根结底，这件事难道不是人做出来的？&rdo;

我只得点头。

恭瑶给我们端上面，撅着嘴说：&ldo;没想到元公子是那样的人，还杀了我阿叔。他明明那么好看，那么有钱，真是可惜。&rdo;

趴蝮改了她与羊老哥的记忆，教他们以为那日有急事未能赴约，躲过一劫。

等她走了，我摇头说：&ldo;要说元缜也是可怜，可能没人看到过他自己。&rdo;

趴蝮道：&ldo;他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话，要别人来看岂不强人所难？&rdo;

我低着眼说：&ldo;如果没有龙，没有你，说不定我也如元缜一般……&rdo;

趴蝮摸摸我的头：&ldo;别小看自己，如果你自己放弃了，谁也不能帮你找到路。我们并不知道元缜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但所有的路都是他自己选择的，所有的后果他自然承担。一开始，我们都是无力的，可能被丢弃，可能不被善待，但只要我们长大了，是抱怨不曾得到爱，还是去创造爱，是每个人自己的事。&rdo;

我湿着眼扎进他怀里。

妲己啧啧：&ldo;平时闷了吧唧的，一遇上饕餮就能说出这么多话来。&rdo;

趴蝮回她：&ldo;平时是个小狐狸，一遇上辛就恨不能变成黄袍怪。&rdo;

妲己面红，偷偷看辛，辛看着她笑。

面馆外传来人声热闹。

&ldo;元老板回来啦！&rdo;

人们将鲜红的纸屑撒满天空，叠盖了那些日子飞扬空中的鲜血。

☆、元缜的故事

又到了夏天。

这个夏天，天气闷得逼仄，天上老是捂着厚实的乌云，像是要发生什么坏事。

那天，我家死了一个仆人。

地上一滩血，连着皮的头发，浸成褐色的蓝衣。

死的是阿垛，城里烩面馆老板的弟弟。

我小的时候，他曾与我踢球，捉迷藏，后来见面，他就只是将头低到肚里。我们都习惯了。

我心中有些惆怅，也不是很难过。

我不好奇他是怎么死的，感觉这是很平常的事。

母亲却哭得很厉害。

平日里端庄的母亲，见到尸体的时候，瘫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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