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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听了这几句,越发噤若寒蝉,此刻就一个字也不敢说了,正没法儿了结,上面谢夫人说道:&ldo;月儿。&rdo;
月娥这才转过身,行礼说道:&ldo;夫人。&rdo;
谢夫人说道:&ldo;好孩子,你过来。&rdo;月娥上前,谢夫人便握了月娥的手,笑眯眯看着她,说道:&ldo;你这孩子果然好,怪道敬安对你分外不同,这性儿竟是我喜欢的,外柔内刚,先前我还以为你是一团水儿,只道你安分的太过了,没想到竟也能上来两句话的,倒叫我刮目相看。&rdo;
月娥见她如此,便低了头,微微垂泪,说道:&ldo;夫人饶恕我,我也是无法,倘若给人编排了,传出去,对侯爷也没什么好言语,有损侯爷的颜面,故而只能大胆。请夫人恕罪。&rdo;
谢夫人点头,亲自掏了帕子给月娥擦泪,又嘉许说道:&ldo;我哪里会怪罪你,依我看,你真个儿好,如此刚柔并济的,才是我们谢府女子的气度。&rdo;又柔声说道:&ldo;只不过,小菀她虽然有错,到底年纪小,你看在我面儿上,别记恨她,瑞儿家的那个,平常也是口没遮拦的,疯癫惯了,却不是有心对你如此,你就也别计较了,成么?&rdo;
月娥听谢夫人如此说,便说道:&ldo;夫人既开了口,那便全凭夫人做主。&rdo;
谢夫人笑着点头,握了月娥的手,才又沉声说道:&ldo;小菀,快赔不是!迟了,我真个打你板子!&rdo;那小菀最怕谢夫人,又被她娘逼着,委委屈屈地向月娥道了个不是,那瑞家的女人也讪笑着道了不是。
谢夫人又对月娥说道:&ldo;今儿是你第一次见这些人,倒让你见了笑话,你只看在我面上,别同他们一般见识,如今晌午了,就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再回去,免得给敬安知道了你没留下,又要怪我不周到。&rdo;
月娥本想离开,听谢夫人好言好语的,心想难道我还怕她们不成,免得叫谢夫人下不了台,于是便也答应了。
当下,丫鬟们便排布了宴席,十几个丫鬟,上菜周全,大家分位子坐了,自此再无人敢说三道四,连那小菀丫头也不敢再看月娥一眼,只低头吃饭。
饭罢,大家仍旧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表面上一派儿的花团锦簇,谢夫人又留着月娥喝了一杯茶,才说道:&ldo;你这孩子,真可我的心意,我对你真是越看越爱,可惜今日人多,咱们娘儿两不能亲亲热热的说话。&rdo;月娥说道:&ldo;多谢夫人不怪我才是真的,夫人若不嫌弃,改日再说也是一样的。&rdo;
谢夫人点了点头,说道:&ldo;说的也是,既如此,你便先回去罢,等晚上静了,你再过来。&rdo;月娥答应了,便起身告退,小葵过来扶着,瑛姐亲自相送出来。
一路出了内堂,到了外面,三个人站定了,瑛姐便说道:&ldo;我便只送娘子到此了。先头我见外面风大,便替娘子备了一件大氅。&rdo;说着,旁边儿的小丫鬟便抱了件厚实的锦缎玫红大氅过来,月娥说道:&ldo;这怎么使得?&rdo;瑛姐说道:&ldo;冻坏了娘子,可更是使不得。&rdo;又说道,&ldo;里头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娘子切勿放在心上,她们便是如此的……惯常的行径了。&rdo;
月娥听她话里有话,便点了点头,说道:&ldo;有劳姐姐,那我便回去了,这件大氅,等我叫小葵送回来。&rdo;瑛姐说道:&ldo;一件衣裳算不得什么,夫人又疼爱娘子,娘子自留着便是。我瞧娘子也没多少御寒的厚实衣裳,不嫌旧的话,就留着用罢了。&rdo;
几个人说了会儿,里面小丫鬟进来,说道:&ldo;姐姐,夫人叫你呢。&rdo;瑛姐便告退进去,小葵扶着月娥便欲沿路返回。
两个人沿着廊下走了一阵,却见天空阴霾,隐隐地竟有几片雪花飘洒下来,渐渐地竟大了起来,小葵扶着月娥急走到屋檐下避雪,月娥倒觉得下雪颇为有趣。
两人站了会儿,寂寞无声。不知多久,却听得头顶上有人声响起,说道:&ldo;也不知是是从哪里弄回来的,看起来妖妖娇娇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刺儿头,不好拿捏。&rdo;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月娥一惊,看小葵,小葵也呆住。
那头顶上,另一个女子便说道:&ldo;你也不看看,她自己就是个好的了?当初不也是老侯爷不知自哪里带回来的?竟将那么些王侯小姐压了下去,稳稳当当地做她的侯爷夫人。&rdo;
先头那一个便笑,说道:&ldo;说来实在古怪的紧,分明也是四十开外的人了,怎地竟还是年轻那样?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老侯爷早死,她却是越活越回去了,难道真个儿是有妖法的?&rdo;
两人嘀嘀咕咕,说说笑笑,末了又道:&ldo;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倘若真个儿那人成了这侯府夫人,那这一大一小的,可有的好看了。&rdo;另一人便说道:&ldo;只看她能得意到何时。&rdo;两人说着,便慢慢地走开了。却不知道脚下另有人在停着,听了个正着。
月娥听完了这几句不尴不尬的话,便看旁边小葵,正见小葵神色不定的,月娥见她似带惧怕脸色,本想问,此刻便不语。
半晌,小葵说道:&ldo;娘子,这雪有些儿大,我回去取把伞来,娘子等在这里,可好?&rdo;月娥知道她心意,便点头,说道:&ldo;你去罢,小心路滑。&rdo;小葵便答应着,自去了。
月娥在廊下站了一会儿,见小葵冒雪远去,只因站着冷,她便沿着廊下缓缓地向前走,心头却回想那两个女人的谈话,想道:&ldo;我还以为这谢夫人是什么大家小姐的出身,如今看来,却似乎又不太像,然而四十开外……看来明明如二八佳人,这也算是驻颜有术,而这样反常,未免也太可怖了些……又那两人说,倘若我成了侯府夫人,一大一小由得可看,是说东炎跟敬安一大一小呢,还是说谢夫人跟我一大一小?听她们先前谈的主题,是谢夫人,难道是说我跟谢夫人之间有的看?却有什么可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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