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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第1页）

她不知是何种无力的语气述说着：&ldo;当时的你，便是这个反应。&rdo;

楚淮青张了张口。

&ldo;我与你父亲是皇上赐婚，在此之前，你的父亲并不是一个能够管得住自己的人。&rdo;妇人轻声道，&ldo;那是你父亲的第一个女人，在你六岁时找上了门。&rdo;

&ldo;她的孩子，与你差不多大罢。&rdo;妇人随手比划了一个高度，笑了笑，&ldo;你要俊俏一些，他也是可爱。&rdo;

这样的语气，楚淮青却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下一刻妇人冷若冰霜的声音就传了过来：&ldo;却在寒冬腊月，受那个女人的指示，将你推进了湖里。&rdo;

&ldo;……&rdo;

&ldo;那大概是我第一次觉得憎恨。&rdo;妇人的手在发抖，&ldo;你的身子骨好，虽然烧到昏迷，但之后还是醒了过来，只是日后不能再肆意奔跑，不能再有健壮的身体……我恨啊！真的恨啊！我从未有害过她们母子的念头，为何她们要迫害我的孩儿！&rdo;

妇人的声音歇斯底里，破碎而尖锐，面容再不复方才的柔和，楚淮青的手动了一动，慢慢地，搭在了妇人的手背上，又缓慢的握紧。

&ldo;哪怕仍知道稚子无辜，我仍是对那个幼小的孩子下了手。&rdo;妇人闭上了眼，&ldo;我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失去呼吸，又过了数日，将那女人淹死在了湖水里，是一个同样寒冷的天气。&rdo;

&ldo;而这一切，均被幼小的你看了去。&rdo;

&ldo;当时的你就是这样的眼神，惊恐、不安、不敢置信，为何自己的母亲会是一个杀人凶手？我看见你站在那里，脑子里空白了一片，想要上前去抱你，而你却退后了一步，仍旧是那样的眼神看着我……&rdo;

妇人痛苦道：&ldo;我不敢去看你，不敢对你解释……直接逃离，每当你靠近之时，我都会想起那日你的眼神，我成了一个连自己都唾弃的懦夫，直到……你出事，那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一直在问自己，我的孩子怎么没了，为什么自己再一次没能看住了他？&rdo;

楚淮青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ldo;回来吧……&rdo;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润湿了脸颊，妇人声音破碎而悲哀，&ldo;只要你能回来就好，只要我的孩子活着就好，讨厌我也罢，憎恨我也罢，快些回来吧……&rdo;

&ldo;我，记不清了。&rdo;楚淮青声音沙哑，看向妇人，&ldo;十五岁那年，替王爷受了猛虎的一击，我大病了一场，醒来之后，许多事都记不清了。&rdo;

妇人身体一震，抬起覆满泪水的眼，怔怔看他。

楚淮青伸出手，替妇人轻轻地擦去泪水。

妇人的皮肤不再水嫩光滑，眼袋生出了几根细纹，青丝也干燥了些许。

女人是最在意这些的，或许他能去寻找一些医术不错的大夫，专门研制后世的护肤品。

&ldo;我不是一个好人，相较之下，可以说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rdo;楚淮青道，&ldo;换作现在的我来处理母亲当初遇到过的事，只会比母亲做得更绝。&rdo;

&ldo;就算是我相当天真的那个时期，一时间受不母亲的所作所为。&rdo;楚淮青看着妇人的眼睛，温和道，&ldo;我又会如何？你才是我的母亲，她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rdo;

妇人的嘴唇颤动着，眼中紧接着又有泪水溢出。

&ldo;更何况那个女人并不无辜。&rdo;楚淮青揉额道，&ldo;也不知道当时的我在想些什么，自己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落水，居然都没有往那个女人身上想……我一定以为她是无辜的，不然怎么会是那种反应，我真是‐‐&rdo;

蠢字没来得及出口，又因看到妇人忍俊不禁的泪眼而咽了回去。

好像，一切也没那么难。

&ldo;娘。&rdo;

&ldo;嗯。&rdo;

&ldo;娘。&rdo;

&ldo;嗯。&rdo;

&ldo;娘。&rdo;

&ldo;娘在，今日留下来吃饭吗？&rdo;

&ldo;吃。&rdo;

&ldo;鞋是给你做的，找管家要的尺寸，你过会试试合不合脚。&rdo;

&ldo;好的，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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