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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抬眼看一看旁人的反应，席临川噙笑饮着酒，郑启和敏言长公主&ldo;秀恩爱&rdo;的举动还在继续，敏言长公主倚在丈夫肩头，笑容恬淡。

走出竹韵馆的时候，红衣比来时还要沉默。

天已全黑，该是回府歇息的时候了，席临川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ldo;去前面的东市走走？&rdo;

她没有拒绝，点一点头，随他走着，听得他悠悠感慨：&ldo;好羡慕。&rdo;

&ldo;什么？&rdo;她配合地追问一句，他笑着续道：&ldo;好羡慕舅舅舅母。&rdo;

红衣浅有一怔，不再接话。席临川也沉默一会儿，取了一封信出来给她，斟酌着道：&ldo;你先看一眼……你若愿意，我再着人交给谨淑翁主去。&rdo;

她不知这是什么，略有不解，仍是依言拆了开来。

一句句读下去，读着读着就轻叫出声，抬起头，错愕地望着他。

‐‐他想央谨淑翁主让她回竹韵馆继续做事？！

&ldo;原想直接送去，但又觉得还是先问问你的意思为好。&rdo;席临川睇着她略一颔首，问说，&ldo;意下如何？&rdo;

&ldo;我……&rdo;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生生哑住，他想了一想，又继续道：&ldo;你若愿意，放心去就是了。只一条‐‐晚上须在竹韵馆等我，我接你回府。&rdo;

红衣讶异极了，全然没有料到。

这可是古代，哪有主动提出让自家妻妾去舞坊&ldo;工作&rdo;的？！

他可是身在侯位！

席临川轻然一笑，伸手捂住她的眼睛：&ldo;别这个样子，我只是不想干羡慕舅舅舅母。&rdo;

红衣思了一瞬，比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也未推他的手，任由他挡得她眼前一片黑暗，闷闷问道：&ldo;这和大将军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rdo;

&ldo;太有关系了。&rdo;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一顿，问她，&ldo;你知道舅舅舅母的感情为何这么好么？&rdo;

&ldo;他们是夫妻啊……&rdo;她想当然地答道，即刻被他呛了一句：&ldo;那我还是你的夫君呢。&rdo;

&ldo;……&rdo;红衣安静了。

&ldo;舅舅娶舅母的时候，手中军权已经很大了。许多朝臣反对他娶舅母，让陛下警惕外戚坐大。&rdo;

&ldo;哦……&rdo;她一应，席临川低笑一声，收回了挡在她眼睛上的手：&ldo;但舅母执意要嫁，陛下又向来跟这位皇姐亲厚，到后来群臣没办法，就转而要求收回舅舅的兵权。&rdo;

&ldo;然后呢？&rdo;她主动追问出来。

直到现在，郑启都还是大司马大将军，又上了很多次战场。

&ldo;舅母宁可自己不做长公主，也要让舅舅继续做将军。&rdo;他笑喟着一停，续言，&ldo;有大约三年时间，她真的就不做长公主了，后来陛下恢复她的封位，都是趁着太后去世，借了遗诏的名义。&rdo;

所以旁人大多是驸马随着妻子住公主府，她却是住在大将军府，那长公主府反倒成了偶尔才去一趟的&ldo;别院&rdo;。

&ldo;请辞长公主位这种事……于外人而言确实匪夷所思。&rdo;他啧了啧嘴，&ldo;但若放在两个人之间，对喜欢的人……也许就该是这样？&rdo;

‐‐这突如其来的曲线表白让红衣一滞。

&ldo;不用在乎旁人怎么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会尽力让你继续做你想做的事。&rdo;

她偷眼轻瞧着他，多少有点不解于他的思路‐‐他似乎一直是这样，一边并不理解她的想法，一边又不反对她的想法。

略作忖度，红衣轻一喟，哑音笑说：&ldo;将军大可不必这样费力哄我开心……&rdo;

反正她已没了离开的机会。

&ldo;谁哄你开心了？&rdo;席临川挑眉驳得不客气，红衣闷声不言，很想直言告诉他，若待得他有了新欢便横竖都要将这些收回去，还不如从此时就不给她。

但怎么想这话都太尖锐了，她睇着他抿一抿唇，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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