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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朱璧点头：&ldo;是啊，江潮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原本应该是他父母专程来我家拜访的，现在因为种种缘故要你们特意赶去北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如果还带上一堆礼物来的话，就更加过意不去了。&rdo;

&ldo;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说什么了，水果篮就水果篮吧。秋芳，你今天又去看向荣了，他知道囡囡要结婚的事一定很高兴吧？&rdo;

&ldo;那是，他高兴得都哭了。囡囡，你找到这么一个好归宿，你爸说他这一辈子再没什么可担忧的了。哪怕现在就死了也了无遗憾。&rdo;

奶奶一听这话不答应：&ldo;向荣说什么胡话呢，我一大把年纪了都还不想死呢，他倒满嘴死呀活的。&rdo;

&ldo;姆妈，我已经说过他了，不准他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rdo;

与父亲有关的话题，朱璧本能地不愿搭腔，站起来走进厨房说：&ldo;妈，奶奶，我买了水果回来，削水果给你们吃啊。&rdo;

雪亮刀锋一圈圈削下朱璧手中新奇士橙的金黄外皮时，常秋芳也进了厨房。明知女儿不愿听，她还是想告诉她她父亲对她的深切关爱。

&ldo;你爸还特意叮嘱我，别在闻江潮的父母面前提起他，怕他这个坐牢的父亲会丢你的脸。又让我别再找人托关系办他的长期保外就医，说他不适合出现在你的婚礼上，也不适合和闻江潮体面的父母做亲家。为了避免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他宁愿一辈子呆在牢里。&rdo;

无论母亲如何说父亲的好话，朱璧还是和以往一样，不想听不愿听不爱听的话就听若罔闻置之不理，只专心削着手里的橙子，答非所问：&ldo;妈，这种橙子很甜的，你尝一瓣吧。&rdo;

一瓣酸甜的橙子堵住了常秋芳满嘴的话，看着固执倔强的女儿，她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

闻江潮和朱璧准备结婚的消息，由向千峰传到许燕笙耳中时，她的心顿时悠悠荡荡地晃起来，晃得没个着落处似的凄惶。

向千峰看着她，语气玩笑中带着几丝真切的关心：&ldo;爱人要结婚了，新娘不是你，是不是特别难受啊？如果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一用。&rdo;

低着头半晌无声后，许燕笙有些迷惘地开口：&ldo;他怎么会那么爱她？还说他是一个无情的人，其实却是一个那么长情的人。中学时代的初恋女孩，过了这么久还忘不了，还依然爱着，即使她有着不堪的过去也毫不在乎。&rdo;

&ldo;公平点，燕笙，就算少年时代有过未婚先孕的污点，朱璧仍然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而且年少时谁没有犯过错，一时不慎走错了一步，不代表她整个人就再没有可取之处。&rdo;

&ldo;如果换作是你，你也能接受曾经有过污点的女孩子吗？&rdo;

向千峰脱口而出：&ldo;如果是你，我绝对可以接受。&rdo;

许燕笙一怔：&ldo;什么意思？&rdo;

刚才话一出口，向千峰就知道失言了，再被许燕笙一反问，他表情浮出几分不自然，还极力想要掩饰，故意笑得嘻哈：&ldo;对许大小姐你，当然要另眼相待了。&rdo;

许燕笙看着他不说话，长长地、久久地凝视。他一开始还作坦然状：&ldo;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也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吧，这种肆无忌惮的目光会让我会害羞的。&rdo;

无论他如何插科打诨嘻嘻哈哈，她都不回应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看着他，他终于安静下来，不再说那些无用的废话。静悄悄的下午，静悄悄的时光，玻璃窗外大朵大朵的白云浮在碧蓝天空，阳光如金菊花似的开得幕天席地。他们静静地坐在一起，谁都不说话，空气中却隐隐流动着什么。

良久的安静后，她悄声开口：&ldo;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rdo;

他没有否认，异常简洁明了的回答：&ldo;是。&rdo;

&ldo;为什么？&rdo;

&ldo;没有为什么。&rdo;

&ldo;你怎么会喜欢上我了，相亲那天我们明明彼此都没看上啊。&rdo;

&ldo;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只是跟你做朋友的，做着做着……我想我们或许可以不仅仅只是做朋友。当然，这个要你愿意才行。你是一个很傻的傻女孩，喜欢撞南墙。我一直在耐心等，等着你撞完南墙后回头看见我。&rdo;

许燕笙沉默片刻：&ldo;其实你也是一个很傻的人，居然会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一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孩。&rdo;

&ldo;那么，我们两个很傻的傻子，岂不正好是天生一对？&rdo;

&ldo;不好意思，现在我的人还留连在南墙下，暂时还收不回心回不了头。所以‐‐我还看不见你。&rdo;

&ldo;没关系，我会等你的。一直等在你身后，保证让你一回头就会看见我，看不到别人。&rdo;

看似没正形的玩笑话，却有一份承诺如蒲公英的花种，悄然播下。

这天闻江潮因公务在香港出差，朱璧在家里陪母亲和奶奶一起吃了晚饭后，独自去学校上班。

把手袋放进办公室的储物柜时，她顺便整理一下乱七八糟堆放了不少东西的柜子，翻出了当初她送给欧阳奕后来又被jenny特意还回来的自画像。拿出画像端详时，她的心情非常平静，不复最初收回它的激动与伤感。因为她已经有了新的爱人新的爱情，这幅代表着一段失败感情的旧画像不会再令她悲伤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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