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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晴央一直看着，看他转身，看他倒水，看他试温，再看他一步步走过来，走到床边。

她也没伸手去拿杯子，就着秦念的手，就着杯沿，喝了两口。

秦念侧过身，准备把杯子放到一边，就这时，他听到晴央的声音幽幽响起。

&ldo;有一句，我想他不是骗我的，他真的是一个戏子……&rdo;

陌晴央蓦地从被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刺向秦念。秦念没能躲开，被刺中胸腹，闷哼了一声。他看着晴央，没有挣扎。

晴央吼道：&ldo;卫阳炎，你以为变了声音和相貌，我就认不出你了么！你做梦！&rdo;

她要拔出匕首，秦念拦住了她。

他紧紧抓着晴央的手，低声笑了起来：&ldo;你终究还是知道了……&rdo;

晴央道：&ldo;若想找到卫阳炎，就得以陌晴央为饵，我只是赌了一把，若你不来，那我认输，从此以后，无论何时何地，见到你，千刀万剐；若你来，那我就亲手了结你……&rdo;

秦念，不，卫阳炎。他用回了卫阳炎的声音：&ldo;这果真是陌家小姐的作风……本来，就没想过活。早知是饵，也会来的……&rdo;

&ldo;把医院的护卫撤走，就等着卫阳炎忍不住进来，却没料到，早有一个秦念已经在里面……秦念，这才是你的真实身份么……什么卫阳炎，那就是准备给陌晴央的大礼，哈哈哈哈哈哈……&rdo;晴央说着笑了，笑着笑着，却笑出了泪水。

卫阳炎心疼地看着她：&ldo;晴央，对不起……&rdo;

晴央讥笑道：&ldo;对不起？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呢！&rdo;她抹了一把泪，&ldo;对，你是对不起我。卫阳炎，你欠我好多东西，你用命也还不了！&rdo;

卫阳炎看着她：&ldo;可惜，什么也不能给你了，晴央，你怨我吧？&rdo;

晴央道：&ldo;怨？我怨你做什么呢？卫阳炎，我爱你啊，我满心满眼对你好，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就直接去祠堂跪了一夜，跪倒父亲开口同意见你；冯明先说联姻已定，不容我反悔，我给他当了一天的丫头，泡茶研磨铺纸裱画，折腾够了才让我走；大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说我就知你卫阳炎！结果呢！结果是我和父亲一人一枪！&rdo;

卫阳炎别开脸：&ldo;晴央，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过伤你，可我必须杀了他。父母是被他杀害，他们过世的时候，我已经在出海的轮船上，所以逃过一劫。我是秦家唯一的幸存者。我多活了好多年，就为了杀他报仇……对不起……&rdo;

&ldo;原来你本姓秦，我今日知道了。&rdo;她问，&ldo;卫阳炎是谁呢？&rdo;

卫阳炎，不，秦念。秦念唤她：&ldo;晴央……&rdo;

&ldo;卫阳炎什么都不是，从来不存在。&rdo;晴央道，&ldo;道上的恩怨我虽然不管，却多少知道一些。我也知道，我父亲不是什么好人，可就算他什么都不是，他是我父亲！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怎么可以那么心安理得地利用我对你的感情！&rdo;

秦念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刻到心里去：&ldo;进陌家，并不是那么容易。带了枪，一搜就会发现，更别说靠近你父亲，还让他毫无防备。晴央，我是存了心要利用你的……你恨我，就狠狠地恨吧。杀了我，你好好做你的陌家小姐，然后，嫁一个会珍惜你的人……卫阳炎，狼心狗肺，不值得你在乎……&rdo;

秦念一边说着，一边就着陌晴央的手，慢慢将匕首拔出。陌晴央看着秦念慢慢拔匕首，并不阻拦，只是用一种近乎冷漠眼神看着。

&ldo;卫阳炎，我说过，要问你一个问题的。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rdo;

秦念看着陌晴央，缓慢而坚决地摇头：&ldo;没……有……&rdo;

那是卫阳炎这辈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陌晴央就那样坐着，看着卫阳炎的尸体，看着被褥上大片的血迹。窗外的雨声好像更大了，但她仿佛什么也没听到，眼神呆滞。

好久之后，她才开口，缓缓说道：&ldo;你看，你对我毫不设防，所以我才能一下刺中你……父亲死后，我在想，当时我对你毫不设防，是因为我爱你，而今呢，你也爱我，对不对？&rdo;

陌晴央说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猛地拿起匕首，刺向自己。

她又看到了卫阳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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