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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您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rdo;

&ldo;我们现在忙照顾不了您，请您一定原谅。等彦儿病好了，一定好好孝敬您。&rdo;

等等，等等……

老太太被许小麦亲切的态度给弄得晕晕乎乎。老太太虽然冷漠，但是她也领教了自己态度总是冷冷清清的女儿很多年。猛然被人这么亲热地阿姨长阿姨短地尊敬着，相当受用，以至于都没有马上意识到，许小麦说话的态度是颇有问题的，俨然许小麦才是寇彦儿最亲近的人，而老太太似乎是外人。

phie来到寇彦儿的病床前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寇彦儿是躺着迎接phie的到来。

phie很熟悉寇彦儿躺着等她的情景，这次却不同。

phie感到心疼。她从来没有想过寇彦儿会生病。phie见识过寇彦儿的运动能力。人们常常会把运动能力和身体健康混为一谈。

寇彦儿想坐起来，被phie阻止。

phie依照寇彦儿的指点，将床头稍稍抬高了一些。在把枕头塞进寇彦儿背后的时候，phie不满地皱了皱眉。那个僵硬死板的枕头一看就是极不舒服的样子。

phie了解寇彦儿对枕头的讲究。可能是因为睡眠不好，寇彦儿总是挑剔枕头的高低软硬。这样的枕头，寇彦儿一定是睡不好的。

phie在帮寇彦儿整理枕头的时候，寇彦儿闻到了phie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寇彦儿竟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寇彦儿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见phie是源于内心的恐惧，强大的phie可以给她某种心理上的支撑。

phie根本不可能忽视寇彦儿眼中的恐慌和躲闪，即便寇彦儿已经微微测过了脸，不与她发生视线的交汇。phie专注地盯着寇彦儿的每一个表情，这是习惯，更是关切。

但是phie不煽情，空洞的安慰没有意义。人人都会对不确定的风险心存恐惧，这并不羞耻。phie更关注的是具体的问题，她最急迫的是想找到可行的方案。

phie很快就获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发病的过程和症状，主治医生的信息和诊治，明天手术的意图，等等。

寇彦儿疲惫地停止了叙述。神奇的是，这种疲惫竟给了寇彦儿稍稍松弛下来的感觉。

&ldo;phie，我会死吗？&rdo;寇彦儿忽然幽幽地问道。

&ldo;会，我们都会死，但不是现在。&rdo;phie小心翼翼地拉起寇彦儿垂在被子上的手，手背上还留着一个针头，据说那是打吊针用的，可以免除天天扎针的痛苦。phie温柔地抚摸着有点青紫的手背上的血管。&ldo;我比你年纪大呢，要死也是我先死，对不对？&rdo;

寇彦儿轻轻地笑了，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笑，这笑容有点紧，但终究是笑了。&ldo;当然不对。谁比谁靠近死亡更近或者更远呢？年轻就离死亡更远吗？死亡的形式很多，所以每个人距离死亡的距离都不能确定。&rdo;

&ldo;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认为你这次生病有什么大不了。不确诊不代表是绝症。而不确诊可能是医疗水平的问题。&rdo;phie语气肯定地回答。

&ldo;我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怕死呢。&rdo;寇彦儿又笑了一下，这笑很不自然，有点神经质。

&ldo;对于人来是，只有死亡这一件事是绝对的。我们都逃脱不了，所以这个恐惧是永恒的绝对的。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都会死，但不是现在。&rdo;phie压抑住内心的不安，用一贯的坚定口气说话。

&ldo;医生一直暗示，可能是绝症。也可能所谓的不确定，只是想拿到铁证而已。&rdo;寇彦儿无奈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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