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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第1页）

&ldo;我们没有……&rdo;云歌咬了咬下唇，艰难地道，&ldo;昨晚在尤非帐中时他便悄声告诉我不必担心，后来一入帐……他就让我将他捆在柱子上了……我们没有……&rdo;

孟珏微微一震，忽然松手放开了她，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ldo;……想不到他倒是个君子？……可那酒……&rdo;孟珏说着，眼睛从云歌脸颊上扫过，落在她的俏立的肩头上，又滑过她起伏的胸，落在她细巧的腰上。云歌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未知的少女，自然看得出孟珏是在衡量情药在她身上的力量。她方才被他推搡缠身的情形也自心中明白过来，一时羞愤不已，&ldo;你……你无耻……&rdo;

孟珏收回目光，缓缓冷道：&ldo;我的确不是君子……更不是豪侠仗义之人，不会与你定那朋友之约……&rdo;

云歌忽然想起骥昆与他重约之事，不觉微微转了下眸子。

孟珏却已捕捉到了她疏忽变化的神色，&ldo;还是经过这一夜，你对他的朋友之谊已起了变化？&rdo;

云歌想不到孟珏竟会这样质疑自己，忽然觉得昨晚自己的情梦荒谬之极，眼中不觉溢出泪水来。

孟珏见她落泪，脸上的冷刺之意也渐渐淡去。厨帐中沉静许久，听得到帐外迁徙的车马之声，又有一下一下的刀斧响，想是那两个帐中的厨娘在剔剁羊肉。

孟珏轻轻叹了一声，声音柔缓下来，&ldo;是我思虑不周，昨晚到溪谷寨时应该直接送你走。不然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端。&rdo;

云歌空身靠在柴薪上，胸中的悲愤缓和了几分，口中却不依不饶，&ldo;自然是你思虑不周，刚才若是帐外的厨娘进来……&rdo;她咬住嘴唇没有说下去，只将头转向一边。

孟珏道：&ldo;我进来之前，已告诉她们要与你切磋药理，吩咐她们不许进帐。&rdo;

云歌想辩说若是她们起疑入帐来探怎么办，却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她擦了擦脸，又整了整头发重新步回火塘的炉石旁。经过孟珏身边时，他伸手似是想挽住她，却被她轻轻绕了过去。

锅中的水已经沸沸待滚。云歌俯身将方才落在地上的药糙一一捡起，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语道：&ldo;羊肉汤久煮易浊，可是急火煎煮又不利于这些糙药药力的释放，还是需遵煎药之理浸泡过才好。&rdo;她挽起袖子取了旁边的一只小碗，将那当归黄芪还有枸杞都放入碗中，正要往碗中注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ldo;你今日说枸杞不宜阴虚发热之人是对的，枸杞还是留到下次再用吧……&rdo;

孟珏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肘，&ldo;我来这里自然不是真要与你讨论药理。你可知昨晚先零的族人为何要置你于死地？&rdo;

云歌挣开手，一边将那枸杞从碗中挑出，一边淡淡回道：&ldo;因为先零已得探报，说已看到汉军集结开拔的迹象。&rdo;

孟珏微微一怔，&ldo;跖库儿说的？&rdo;

云歌点头，&ldo;你告诉我时，我以为还有些时日，想不到说来就来了。&rdo;

孟珏沉默了一会儿，道：&ldo;我昨晚想了一夜‐‐让你陪阿丽雅去我关外的分堂医治，是眼下最好的借口了。你们两个都可以离开这里。她也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如今她忽起虚热，正是开口提此事的最好时机。&rdo;

云歌愣了愣，恍悟道：&ldo;她忽然发热是你动了手脚？&rdo;

&ldo;不过拨弄一下表象而已，不会伤她的根本。&rdo;

&ldo;……你……&rdo;云歌皱眉语滞，虽然她知道以孟珏的医术定会掌握好分寸，然而阿丽雅正是大虚之时，拨弄阴阳总还是有几分风险的，&ldo;再不许你如此。她几番护我，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rdo;

孟珏不以为意，却也没有争执，只道：&ldo;我会向尤非和跖勒提及此事，让他们派一支人马护送你们二人，穿西边的沙阴之地，去我在扜泥[1]的分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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