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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1页）

无辜之人

王文卿缓缓站起身子，&ldo;果然来了……&rdo;

小小不解，来了？谁来了？

小小还未能细想，就察觉了周遭诡异的气氛。在那&ldo;曲坊&rdo;弟子通报完之后，这地室中的敌意便指向了另一个人：廉钊。

&ldo;廉公子，你别告诉我，观外那队兵马跟你有关系啊。&rdo;银枭双手环胸，面带不屑，道。

廉钊看了看众人，目光继而停在了小小身上，平静道：&ldo;将消息告知朝廷的人，的确是我。&rdo;

银枭皱眉，正欲动手，廉钊却又道：&ldo;这是我职责所在，诸位不会忘记了吧？&rdo;

&ldo;廉公子的意思是，那队兵马不是冲我们来的？&rdo;李丝含笑，问道。

&ldo;不是。&rdo;廉钊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小小吁了口气，刚放下心。王文卿却笑了笑，道：&ldo;廉公子，敢问现时带兵到此处的人，是谁？&rdo;

廉钊被这么一问，倒是语塞了。廉家的兵马都归他调度，没有他的命令，自然不会来此。若是朝廷收到他的消息前来，那调派的就该是附近县府的兵马。统领的人是谁，他的确一无所知。但能下令的，便只有当今圣上。只是，如果单单是为了神霄，他手下的兵马已经足够，为何还要调动额外的兵马？除非……

&ldo;看来廉家的忠君爱国，在圣上眼中，还是打了折扣的啊。&rdo;

王文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廉钊的神色就已经不复方才的平静。

&ldo;为了政权稳固，天下安泰，廉家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呢？&rdo;王文卿的语气里满是压迫，双眸之中的锐气让人不可逼视。

小小心中一凉，王文卿话中的深意，她也明白了几分。当今皇上早就下过密令，追查九皇，肃清神霄。而廉钊正是循着这个命令行事。之前，魏启和曦远心怀鬼胎，一度想至廉家于死地，借刀杀人。而后，廉钊与江湖人士结盟，共同对付神霄。诸凡种种，廉钊虽一直以朝廷的立场自处，但这其中复杂纠葛，黑白混淆。虽是到皇帝耳朵里，难免起疑。而密令中所说的&ldo;凡是知晓九皇秘密&rdo;的人，也许并不仅仅局限在神霄一派。

如果外头的军队真是皇帝下令而来的，那么，他们必死无疑！

小小看着廉钊，心中忐忑不已。

方才天师说要她一统天下，她只当空谈。但如今观外兵马不是作假的，若是不造反，恐怕真难逃一死。而现在，王文卿的矛头直指廉钊，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利用如今的情势，逼廉钊就范。既然当今的皇帝能斩岳飞，就一样能灭了神箭廉家。这个道理，廉钊不会不懂。

小小想到这里，正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听廉钊开口，道：&ldo;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有一天，圣上为稳定社稷，要灭我廉家……廉家必然遵从。&rdo;

廉钊站在王文卿的面前，不卑不亢。语气里的坚定没有一丝杂质，让人眩惑。

王文卿看着他，不发一语。

廉钊清浅一笑，道：&ldo;这样的事，岳元帅做得到，廉家做得到，而天师却做不到……不是么？&rdo;

廉钊此话一出，王文卿便沉默了。他下意识地，又看了小小一眼。小小却望着廉钊出神。

王文卿微微阖眼，便想起了很多事情。多年之前，那毅然班师回朝，含冤屈死的将领。是愚，是忠，尚无分晓。以后，也不见得会有分晓。还有，他那放弃一切，绝然离开的爱徒……他一直以为，能懂得他天下大道的，惟有他那聪颖过人的弟子。然而，他却留下了&ldo;怀仁&rdo;二字，从此不知所踪……

仁，何等迂腐的字眼……而如今，面前的这些人，跟他讲的，难道也是&ldo;仁&rdo;？

&ldo;说来说去那么多废话，你们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现在，外面那队兵马虽然不是冲着我们来。但若是知道了我们就是&lso;九皇&rso;，我们便必死无疑。是吧！&rdo;银枭冷哼一声，道，&ldo;姓廉的。你要忠君爱国，是你的事。小爷我才不想死在那昏君手里！&rdo;

&ldo;你们不会死……&rdo;廉钊转身，对银枭道，&ldo;只要没有人泄露，&lso;九皇&rso;的秘密，就永远是秘密。&rdo;他看着法阵中的兵器，&ldo;将这些兵器奉上，也许能瞒天过海。&rdo;

&ldo;哼，廉钊，皇帝老儿派兵马前来，就是早已不信任廉家了。你以为他会信你的话？&rdo;银枭紧皱着眉头，说道，&ldo;你难道要我乖乖出去跟那昏君讲道理？&rdo;

&ldo;银枭，你现在若想谋逆，才真的是自寻死路！&rdo;廉钊拔出法阵中的白色长弓，直指着银枭，道。

银枭举起手中软剑，回指廉钊，冷冷道：&ldo;你的瞒天过海，不过是&lso;也许能&rso;。你凭什么要我们陪你赌这&lso;也许&rso;？归根到底，若你不将消息告知朝廷，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你我道本不同，也别装什么盟友了！&rdo;

眼看两人入了僵局，周遭众人却也不知如何自处。观外朝廷兵马围困，这局势当真是进退两难。无论决定如何，都有着不小的风险。那一刻的安静，隐着躁动忐忑，让人不安。

&ldo;我赌。&rdo;

小小突然开口，说道。

她举步，走到廉钊身边，笑得一脸轻松。

&ldo;丫头，以你今日的身份，若有差池，可不是闹着玩的！&rdo;银枭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小小抬眸，看着廉钊，笑着，不说话。廉钊看着她，也浅浅笑了起来。

这一刻，虽也是安静，气氛却与先前大不相同。

银枭看着小小，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软剑，皱眉叹了口气。

局势正缓，又一名&ldo;曲坊&rdo;弟子奔入了地室，紧张道：&ldo;盟主，外面的朝廷兵马已摆出了备战架势，坊主请诸位出去，共商对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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