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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章（第1页）

&ldo;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哲理，莫非他是个隐居的高人？&rdo;灵宣洛一愣，意识到自己失礼，但心中芥蒂难消，便收起蛟虬剑，不情不愿地拱手道：&ldo;闯入前辈宝地，又多有得罪，是宣洛的不是。宣洛大任在身，急于完成，以至心情焦躁，还望前辈通融。&rdo;

讲完礼，他再抬起眼皮，惊得&ldo;啊&rdo;一声，又是半天说不出话。原来树洞正中，真坐着一位老妇人，手拄一根粗壮的树根拐杖，面前是一堆燃得旺旺的篝火。不过篝火只是个名称，那高高蹿起的与其说是火苗，倒不如说是类似火苗的荧光。

&ldo;你……你是人是鬼？&rdo;嘴张大许久，他才冒出这句话，听起来却更加唐突。

老人扭过头，一张老脸上沟壑纵横交错，连五官都似给隐去。乍一看，感觉那不是人脸，而是张万年老树的树皮。若不是她梳着老妇的圆髻，又身穿紫棠色，材质类似杭罗的百折连襟裙，打扮如士绅家族最德高望重的老祖母，还真分不清是男是女。

灵宣洛冒失一问，她本该生气，却始终不愠不火，干瘪的嘴角还含着笑意，道：&ldo;这世上人不少，鬼也多，你还没见够吗？既然你进的是雪山，不如就感受一下冰雪的圣洁，把那些鬼呀人呀的东西，先从心里清清干净。&rdo;

灵宣洛又是一愣，心道：&ldo;这话好没道理！世界由六界组成，你让我把人与鬼都从心里清除出去，岂不是暗示我远离红尘？&rdo;

但老人已现身，他不敢再当面冲撞，唯有走过去道：&ldo;冰雪固然圣洁，却盖不住我整个六界。非圣非洁之处，更需要我们去打扫。不知老神仙是何方高人，可否赐予宝号？&rdo;

他一语双关，老人却不置可否，只深邃地笑道：&ldo;我是朗玛山神。&rdo;

第二百九十三章珠峰山魂之喝水

灵宣洛在树洞里遇见一位老妇人，她张嘴就向外吐大道理，听得他不知该不该相信。可等她报出名号，竟是朗玛山神，他整张脸的表情就变了。

&ldo;您……您就是当年救师祖姑姑性命，托雪狼带她逃出漠北的朗玛山神？&rdo;他心头一酸，两腿发软，&ldo;噗通&rdo;一下跪在了地上。

&ldo;没想到，千年的时光过去，山神竟还活在人间，宣洛有眼无珠大胆冲撞，实是罪该万死，还望山神责罚！&rdo;说罢一头磕下去。

他实际是如此懂礼，朗玛乐呵了，晃晃拐杖道：&ldo;对于珠穆朗玛峰上的山神来说，&lso;活&rso;这个字眼还真用不上。我们顺天而生，当现实有需要，我们就会出现，等需要满足了，世间一时风平浪静，我们就又会归去，再也不露面。所以灵宣洛，你说婆婆我是能给算成人，还是鬼呀？&rdo;

对于刚才的义正词严，灵宣洛大感内疚，但又难抑好奇，问道：&ldo;山神婆婆说&lso;我们&rso;，莫非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只是我看不见？&rdo;

朗玛指着满树洞的荧光道：&ldo;那些光，全是我，我守护这座雪山，无处不在又哪儿都不在。若非为了彤儿，你是见不到我真身的。孩子，你就起来吧，坐到婆婆身边来，咱两个好好唠个嗑儿，看看你心中的烦恼，婆婆能不能帮点忙。&rdo;

&ldo;我确实没到漠北，而是登上珠峰，见到了朗玛山神！她无处不在，又从不真实存在，可看作是一个人，又像是一群人，其实根本就不能用&lso;人&rso;来表述，这真是颇为玄妙！&rdo;

灵宣洛脑子里冒出这许多想法，对眼前的婆婆，又产生无限亲切感，赶紧起身，老实地靠近她，坐在了怪异的火堆边。

待他坐定，朗玛道：&ldo;刚才我叫你把心清清干净，你一定不服气，认为我是暗示你远离红尘俗世，再不理世人疾苦。&rdo;

心思给她猜中，灵宣洛本该承认，这时却因得知她是朗玛而改了看法，相信她的话定更有深意，赶紧使劲摇头，恭敬地往下听。

朗玛却不再继续，只摇摇拐杖，火堆上又出现一只正在煮水的水罐。她将拐杖放在脚边，颤巍巍去拿水罐，并絮叨道：&ldo;说了半天话，口渴了，让婆婆先喝口水。&rdo;

见她老胳膊老腿行动困难，灵宣洛赶紧伸手帮忙。她也不客气，指指角落道：&ldo;罐子里水不够，你再给我添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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