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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什么衣服看起来比较优雅大方而又不贵呢？我十分头疼。至少表面上要让操老教授觉得我过得很好，自信美丽、知性能干，真正的新一代女性。虽然只是打算道声贺就回来，可是也不想让人小瞧了去。挑来拣去，最后在一家店子里看到一件改良式旗袍，样式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价格没有超出预算。我想了下，自己身段颀长，也挺瘦的，穿旗袍应该不至于太难看。对着镜子惴惴地问旁边的售货员：&ldo;小姐，你看我穿这旗袍好看吗？&rdo;她连声说：&ldo;好看，好看，你这身材就适合穿旗袍。削肩瘦腰，衬着巴掌大的脸，穿着多有味道呀。&rdo;我被她说得颇有些昏头涨脑了，一咬牙买了下来。虽说这年头，穿旗袍的人几乎绝迹了，但说不定人家以为我这是个性美呢。

买回去给赵静看，她说：&ldo;你大冬天的穿件旗袍去祝寿，还不得冻死！&rdo;室内有暖气，这样穿当然没问题，可是到室外那可就‐‐我怯怯地说：&ldo;我在外面穿这件翻领掐腰的呢子长外套，应该还行吧。&rdo;她说：&ldo;那你脚下呢？只能穿皮鞋吧，看不冷死你。&rdo;我唉声叹气，这样穿出去，确实需要勇气呀。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操曹，他很惊喜地说：&ldo;续艾，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rdo;我头疼地说：&ldo;行了行了，你明天开车过来接我吧。&rdo;我总不能这样穿着去挤公交车！真是麻烦呀。

还特意去附近的美发店做了头发，将长发给盘起来，自己看着也觉得满有风情的。我烦恼地说：&ldo;赵静，我没有首饰哎。&rdo;她拿出一对大大的珍珠耳环，笑说：&ldo;这个怎么样？&rdo;我吃惊地说：&ldo;赵静，原来你这么阔！&rdo;她嘿嘿两声，&ldo;假的啦，假的啦！反正人家又不知道是真是假！戴上去就是了。&rdo;我点头同意：&ldo;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谁分辨得出来！&rdo;打扮停当，站在客厅里转圈，眼波一横，作妩媚状，说：&ldo;怎么样？美女吧？&rdo;

她一本正经地点头：&ldo;木夕，可不要到处招蜂引蝶呀！你这个样子，就一人间祸害。&rdo;我很没形象地得意大笑。她骂：&ldo;给点阳光就灿烂，司机到了，快走吧，快走吧。&rdo;有人在敲门，应该就是操曹了。我一走出来，就缩着肩说：&ldo;好冷，快走快走！&rdo;他径直盯着我看。我骂：&ldo;没见过呀！还不快走！&rdo;直到我躲进车里，他才赞美：&ldo;你这样打扮很漂亮。&rdo;我说：&ldo;我知道，不然干嘛花那么多心思打扮。&rdo;白花花的银子全都打水漂了，一直在肉痛。漂亮有什么用，看我现在的处境就知道了。是谁说的，自古红颜多薄命。

宴席是在一大酒店举办的，果然是宾客如云，高朋满座。大部分都是操老教授的学生，有不少可是海内外赫赫有名的人物了，真是桃李满天下。我连半个人都不认识，拉着操曹低声说：&ldo;你爸呢，我贺完寿就走。&rdo;他说：&ldo;那怎么行！既然来了，好歹吃完饭再走。&rdo;我说：&ldo;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让我怎么吃得下去。你就行行好，体谅体谅我，赶紧带我去见你爸。&rdo;

他领着我来到里边，已经有一堆人围着道贺。操曹喊了一声&ldo;爸&rdo;，看得出来老教授今天非常高兴，满脸红光，笑容满面。我立即上前，把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ldo;伯父，祝您身体永远健康，事业再创高峰。&rdo;他乐呵呵地说：&ldo;你就小艾呀！能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快过来，快过来。&rdo;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说：&ldo;不错不错，来，来，来，坐下说话。&rdo;我庆幸自己一身得体的打扮。虽称不上艳冠群芳，至少没有失礼，让人看不起。

他问：&ldo;现在过得怎么样？&rdo;我笑说：&ldo;嗯，满不错的。&rdo;他忽然说：&ldo;小艾，那件事我代操曹正式向你说对不起，害你受苦了。&rdo;我连忙站起来：&ldo;伯父，这叫我如何当的起？哎呀，事情早就过去了，您就别放在心上了。不然我会惶恐不安的。&rdo;他一脸严肃地说：&ldo;害了你一生，道声歉算什么，就算下跪也不过分！我后来才打听到，你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学生‐‐&rdo;我真怕他说到做到，赶紧说：&ldo;伯父，您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要再自责了，谁不犯错呀。我可真受不起。&rdo;他叹口气：&ldo;这么多年过去了，总算还来得及道歉。&rdo;我说：&ldo;伯父，我真的不放在心上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好‐‐&rdo;他欣慰地点头：&ldo;这样就好。&rdo;

拉着我的手，说：&ldo;小艾，来，等会和我坐一块儿，啊！&rdo;我忙说：&ldo;不了，不了，我和大家一样坐外面就是了。&rdo;他坚持：&ldo;不行，不行，一定要进来坐。&rdo;硬是拉着我进了包厢。走进去，一下子静了许多，不似外面的吵闹喧嚣。我低着头，不肯再往前走，拉住跟着后面的操曹说：&ldo;我得走了。&rdo;他愕然地问：&ldo;怎么了？还没吃饭呢。&rdo;我撒谎：&ldo;可能是穿得少，受了风寒，着凉了，现在肚子疼得厉害，你送我回去吧。&rdo;

他还没说话，有人笑说：&ldo;操老，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该不会是小曹的女朋友吧？&rdo;我诧异地抬起头，转头一看，里面坐的大概都是操家的亲戚好友，眼睛再一转，看见坐在角落里一语不发的宋令韦。当场就懵了，万万料不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遇见他‐‐在那样决绝的离开后。

第二十四章新年快乐

我狼狈地转开眼，心惶惶然没有着落，这个地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留下去了。捅着操曹，低声催促：&ldo;走吧。&rdo;他凑近我，小声说：&ldo;那也得打声招呼再走。&rdo;对众人落落大方地介绍我是续小姐，大家都露出很注意的神色，笑着打招呼。我礼貌地微笑。操曹领着我走过去，说：&ldo;爸，续艾有点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rdo;我撑着笑脸歉意地说：&ldo;伯父，真是不好意思。&rdo;操老教授走过来，看了我一眼：&ldo;噫？小艾，怎么脸色突然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要去医院看看吗？&rdo;我忙说：&ldo;不用，不用。可能是路上受了风寒，回去躺一躺就好了。&rdo;

辞过众人下楼，我对操曹说：&ldo;你等等，我去趟洗手间。&rdo;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长舒一口气，甩头走出来，抬头便看见走廊处的宋令韦，手上拿着我的包。我一愣，脚步不由得顿了顿，随即迎上去，礼貌地说：&ldo;操曹呢？&rdo;他淡淡地说：&ldo;接待宾客去了，走不开，我送你回去。&rdo;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竟然可以将操曹引开，没来由得觉得气愤，站在那没说话。

他上前一大步，说：&ldo;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走吧。&rdo;我努力维持微笑：&ldo;不了，谢谢。你也挺忙的，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rdo;伸出手去拿包，他不放。他这算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气，用力一扯。他还是没放，忽然拉紧我的手，冷淡地说：&ldo;不忙，送你回去是应该的。&rdo;却是不容抗拒的神态，拉着我就要走。

我使力一挣，冷冷地说：&ldo;我自己会走。恭敬不如从命，那就麻烦宋先生了。&rdo;他深深看我一眼，放开手，面无表情地说：&ldo;既然这样，那走吧。&rdo;一进地下停车场，cháo湿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回头看我一眼，微带嘲讽说：&ldo;既然怕冷，为什么还穿成这样？&rdo;打开车门，注意到他将暖气开到最大。我心里冷笑，我爱怎么穿就怎么穿，关你什么事！

一路上不再理他。他忽然开口：&ldo;你怎么会来参加操老教授的寿宴？&rdo;我本待不回答，转念一想，这样反倒露了形迹，觉得自己在赌气似的，于是说：&ldo;操曹请我去的。&rdo;他重重&ldo;哼&rdo;一声，&ldo;他请你去你就去？林艾，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rdo;干他什么事！我抿紧唇不回答。

他仿佛有些怒不可遏，大转方向盘，车子在路旁突然停下来。我胸口被安全带勒得生疼，重重咳了一声，不满地瞪着他。他忽然吼叫：&ldo;林艾，你到底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要离开，决绝得连电话号码都换了；可是，转个头，就和操曹在一起，甚至还来见他父亲！你耍着我玩是不是？&rdo;我耍他？我有那个本事耍他？真是莫须有！我转过头讥笑说：&ldo;我怎么耍你了？我林艾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和操曹在一起又怎么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rdo;切，他有什么资格这样逼问我！

他铁青着脸看我，大概是气得说不出话来。随即，转过头狠狠地说：&ldo;好，算我宋令韦自取其辱！&rdo;我咬着唇用尽力气说：&ldo;走不走？不走就让我下车。&rdo;他似乎极力压抑愤怒，冷声说：&ldo;放心，既然答应了操曹，我一定会将你送回去的。&rdo;这次换我拼命控制满身的火气！好，宋令韦，你果然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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