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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自己去陪堂满，欲袅就可以回来，自己大不了就是像两天前那样再熬一次，也不见得堂满还能搞什麽花样来。

可是，如果不去，那麽，会怎麽样呢？

欲袅会消失。至少，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在秦楼。

如果，没有了欲袅，那麽……

像是惊觉自己的想法，微泫有点错愕地望著镜子中的自己，近乎惊恐地慢慢捂住了了。

&ldo;我真是……越来越堕落了啊。&rdo;低得只剩下气音的自嘲。

是的，替微泫受那一夜的苦，根本不是为他。

而是为了&ldo;那个人&rdo;。

那个，眼里永远只有欲袅的人。

微泫终於渐渐松开了手，怔怔地看著镜子中自己有点苍白的脸，喃喃地道：&ldo;凭什麽……我还要再帮他一次？只要没有他……只要没有他……&rdo;

话哽在唇边，说不下去。

只要没有欲袅，说不定，那个人就能看见自己了。

虽然知道这样的期待错误得可笑。

&ldo;就算没有欲袅，他也一定不会看上你的。&rdo;对著镜子里的人笑著，如同讽刺一般地说出话来，看著镜子中那张精致的脸上逐渐浮起的痛苦。

有点疲倦地趴倒在镜台上，微泫的身体像风中的枯叶，轻轻地颤抖著。

接下去两天，微泫几乎不愿去想起那封信，晚上接待客人的时候，一样是进退得宜，脸上始终挂著淡淡的笑容，眼波流转，有著抹不去的媚。

归梦也没说什麽，只当楼里从来只有他一人般，提都没提过欲袅。

他们不著急，自然也是有人著急的。

！啷一声，不知哪个角落有酒壶摔在地上，触地即碎，随後便听到有人破口大骂了。

微泫靠在一个中年人怀里，正自笑闹著，听到声音，不著痕迹地扫了过去，看到李四正低著头向客人赔罪。

归梦走过去，一边笑著道歉，一边横了李四一眼，冷然道：&ldo;回後面去吧，心不在焉的，你以为你再摔几个酒壶就能有什麽作为？&rdo;

李四只唯唯诺诺地应著退了出去，微泫收回目光，对著客人一笑，似乎刚才什麽都没发生过一般。

到了下半夜，客人走的走，上楼的上楼，微泫退到不显眼的角落里，打了个哈欠，归梦走过来，笑著看他：&ldo;你还是先回去吧。反正人也走得差不多了。&rdo;

&ldo;当家……&rdo;微泫有点愕然，抬头看他。

归梦拍拍他：&ldo;你们三个都是我自小养大的，怎麽做，你自己决定就好，不必顾忌我那天的话。&rdo;

微泫垂眼，低低地道：&ldo;可我不想回去。&rdo;

&ldo;人总是自私的，你就算躲得了这半夜，天亮了以後，不还是一样吗。&rdo;

微泫抬头，望著他：&ldo;当家，如果子桑大人爱上了别人，你会怎麽办？&rdo;

归梦目光一凝：&ldo;我会杀了他。&rdo;

微泫似乎没想过他会这样答，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ldo;什麽他幸福就够的话，根本就是废话，看著喜欢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自己又怎麽会好过，要我受苦，倒不如让谁都得不到他，我还会舒心一点。&rdo;

微泫看著他，笑了起来：&ldo;还是当家的狠。&rdo;站了起来，满不经心地整理著衣襟，&ldo;那麽，我先回去了。&rdo;

微泫回到後进，看到自己的房间亮著，心里已经有数了，苦笑一声，合了合眼，便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房间内有人，背向著门口坐著，烛光照在他身上，似乎让整个人都蒙上了一轮光环。

微泫安静地站在门口好一阵，才挑起一抹微笑，扬声道：&ldo;小四儿，怎麽要过来也不知会我一声？好让我早点回来陪你啊。&rdo;

那人正是李四，一听到微泫的声音，他便猛地回过身来，看到微泫，几乎是习惯地露出一抹疏离，却只是一瞬间又便消失了。

似乎有一丝迟疑，他开口时声音甚至有点抖：&ldo;我想，问你个问题……&rdo;

微泫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漫不经心：&ldo;你问吧。&rdo;

&ldo;了了……欲袅的事，你打算怎麽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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