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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范宗明进厨房时，潘越炎在热牛奶，而谭少则靠在冰箱上吃著块他刚找出来的压缩饼干。

那是通宵开会时手下带过来放在厨房吃的，能迅速补充热量，但味道是称不上好，一般人不会选择这个作为普通食物。

范宗明看著谭少把饼干塞进肚子里，看到他，朝他笑著说：&ldo;哥，开完会了。&rdo;

潘越炎此时也回头，看到范宗明正要说话，但眼神一瞥过谭少面前的桌子的压缩饼干的包装，还有谭少现在还在咀嚼著的嘴，不由得又看向范宗明，然後闭了嘴。

&ldo;饿了？&rdo;范宗明走近他，把谭少嘴边的饼屑抹掉。

&ldo;还好……肚子有点空，就先找点东西填填。&rdo;谭少一笑，说：&ldo;要出去吃饭了？&rdo;

范宗明点头，&ldo;嗯。&rdo;

&ldo;那好，我去换件衣服。&rdo;谭少飘飘荡荡地走开，神情动作不带丝毫阴霾。

&ldo;我都看不透他了。&rdo;好半天，潘越炎把话给憋了出来。

&ldo;是吗……&rdo;范宗明拿起压缩饼干的包装，看著上面了然於心的产品说明，他以前经常吃这些，处於作战戒备时，这就是他的主食。

只是，没想到，现在换他的小孩吃这个吃得泰之若然了。

这中间，确实发生得太多了。

快得就算准备得再充分，但看到时，还是免不了心惊。

&ldo;……，&rdo;潘越炎张开嘴，只管公司不管范宗明军方事务的他只对谭少的现在一知半解，他困惑，他问：&ldo;他这些年到底在干什麽？&rdo;

范宗明把包装扔到垃圾筒里，对他说，&ldo;收拾一下，去吃饭吧。&rdo;

没几分锺，穿著牛仔裤长衫的谭少就出来了，边走边说著电话，&ldo;是啊，到了，行，改天我来港看你，没事，我好得很。&rdo;

谭少说著好得很後，笑著挂了电话，跟著范宗明走身大门。

范宗明的另一批手下这时也从门边出去，看到谭少，有些人不著痕迹地多打量了他几眼，谭少当没看见。

他从小到大，都是从别人的眼光中度过的，现在，更是被寨里几百天才几百亡命之徒嗷嗷待哺地盯著看，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更是懒得在意别人怎麽看他了。

刚进了车里，范宗明接了一个电话，第一句话称呼就是：&ldo;谭叔……&rdo;

谭少听到眉毛一挑，笑了。

&ldo;他在……我让他接电话。&rdo;范宗明把手机给他。

谭少接过，说：&ldo;爸……&rdo;

谭辉煌在那边也说：&ldo;少原……&rdo;

&ldo;呵呵，好久没人这麽叫过我了，听著可亲切……&rdo;谭少很主动地说：&ldo;你现在怎麽样？我们爷俩也有快有两年没见了吧？&rdo;

&ldo;挺好……&rdo;谭辉煌的声音听得出很苍老，还带著他特有年龄的那股沈默和犹豫。

&ldo;我正跟我哥要出去吃饭……&rdo;谭少说：&ldo;你吃了没？&rdo;

&ldo;还没。&rdo;谭辉煌明显一愣。

&ldo;那就一起吃吧，你等会，我跟哥要下地址……&rdo;谭少看范宗明，范宗明简略地说了餐馆名字，谭少重复了一遍。

谭辉煌说了好，谭少挂完电话玩味地一笑，对范宗明说：&ldo;不知道七妈有没有告诉他，我废了一只手？&rdo;

在前座的潘越炎听到往後看了一眼。

谭少对上潘越炎的视线，用左手拍了下自己的右手，得意地朝范宗明笑，&ldo;看，连你以前的侦察队长都没发现，我爸肯定会以为七妈唬他。&rdo;

&ldo;不是好多了吗？&rdo;范宗明拉过他的手，同时拉过他的身边，让他半坐在自己的怀里。

&ldo;是啊，好多了……&rdo;谭少淡淡地说：&ldo;不还是为了你高兴嘛。&rdo;

他的头靠在了范宗明胸前，眼睛却不再与他对视。

范宗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著。

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潘越炎看著後视镜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景象还是以前能看到的景象，只是，感觉已经变得太多。

谭少身上的沈默已经不是安详跟满足，而是真正的无话可说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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