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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他用混杂了愤怒和无法置信的目光逼视着谢天麟，半晌，&ldo;你说谎！&rdo;

&ldo;我没有。&rdo;谢天麟干脆得就好象他真的是无辜的，&ldo;就在车座下面，我通常都会藏上两瓶威士忌。你勘察事故现场的同事看到瓶子了。如果你仔细看过报告，应该知道。&rdo;他以同样嘲弄的口吻回敬道。

看，滴水不漏。这是谢天麟的作风！还有当面说谎，他擅长得不得了。

他居然当着当事人之一，而且还是一个员警的面，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说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

单飞简直气疯了，他瞪视着这个厚颜无耻的骗子，努力尝试着把怒火压制在理性的范围内。他不能揍他，至少不能直接这么揍，哪里有厚一点的电话簿？

&ldo;警官，你要咬我吗？&rdo;谢天麟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充满调侃意味的微笑，他的表情在此刻的单飞看来是赤裸裸的嘲弄。

&ldo;这是怎么了？&rdo;季婶惊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ldo;少爷，衣服口袋里有个皮夹，你看……&rdo;她走进门来，手中拿着一个棕色的东西。

那东西单飞很熟悉。

嘴角拉出一个彰显自己占领上风地位的微笑，单飞挑衅地看了一眼谢天麟，后者苍白的脸色愈加惨淡。

&ldo;季婶！&rdo;谢天麟厉声道，但他明白，现在阻止已经太迟了。

这么声色俱历地被呼喝，还是第一次。季婶并不是一个特别伶俐的人，随着小少爷的年龄渐长，她也愈加苍老。小少爷不再是围绕在她身边闹着要听故事的孩子，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淡漠凌厉，言语一天比一天果断冷酷，而与此同时，季婶的头脑也一天比一天糊涂，行动一天比一天迟缓。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没用的人。而谢家，从来不收留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但是，她还记得，她的小少爷曾经说过，她慢，他可以等待；她做错，他可以容忍。她的小少爷从来也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老妇人吓得怔住了。

谢天麟懊恼悠无奈地咬住了下唇。

单飞的目光饶有兴趣地从两个人的脸上扫过。他知道该怎么揭穿这无耻的骗子的谎言，不是么？

&ldo;季婶，是吗？&rdo;他清了清嗓子，道。

妇人看着他，半响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迟疑地点了点头，脸上仍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ldo;我是o记督察单飞，这是我的警员证。哪，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所以，绝不允许说谎，你明白吗？&rdo;单飞用缓慢的，充满压迫感的语气道。

老妇人只是看着他，惊得话也说不出来。

&ldo;你没有必要吓唬她……&rdo;谢天麟忍不住插口道。

&ldo;我没有在问你，谢先生。&rdo;单飞回过头来，微微扬了扬眉，&ldo;注意你自己的言行。&rdo;他的微笑是蔑视、调侃的，如果让谢天麟形容，那就是邪恶‐‐前提是，他如果能被看成个无辜的受害者的话。

&ldo;这个皮夹你是从哪里得来的？&rdo;单飞把口气放柔和一些，询问道。

&ldo;刚刚我收拾少爷的柜子‐‐少爷要出院了，他的衣服一向都是由我来收拾的。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听说少爷撞车进了医院，老爷很生气的就出门……&rdo;季婶努力地回忆道。

&ldo;哦……&rdo;单飞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不知道这个故事会持续多长，不过看起来似乎是到永远‐‐老妇人每一秒都能引出一个新的分支。

&ldo;简洁一点？&rdo;他试着建议。

&ldo;是这样的，我在收拾少爷出院要拿回家的衣物时……&rdo;看起来，季婶又中心回到了话题开头。

&ldo;哦？你能出院了？&rdo;单飞转过头来对谢天麟道：&ldo;那你应该有能力到警局走一趟。&rdo;

&ldo;我想回家死，你看行不行？&rdo;谢天麟哼了一声，道。他真的有点支持不住了，站立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他有些微微地发颤。

&ldo;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怎样才能让我相信，满嘴谎话的你真的去死？&rdo;单飞冷笑道。

哦，他现在倾向于相信&ldo;谢天麟没有一句真话&rdo;的这个想法。他随口就能说谎，而且说得还跟真的一样‐‐他有戏剧表演的天赋‐‐所以，他所谓的&ldo;喜欢&rdo;含金量不会高过零。这个谎说得可真够蹩脚，单飞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ldo;……少爷说那件衣服应该仍掉，我就拿去垃圾通道。&rdo;

&ldo;你知道啦，洗衣服之前我都习惯摸摸口袋，所以这一次我也顺便摸了一下。从右边的口袋里找到这个皮夹，你知道少爷的衣服一向都是我打理的，叠啊、挂的。但是我没见过这件，这件不是我们少爷的。&rdo;

&ldo;那里面的皮夹就不知道是谁的了，所以我拿来想问问少爷皮夹怎么处理。衣服脏了那是不能穿了，但是这个皮夹……&rdo;

&ldo;我觉得我的衣服怎么处理，你应该先问过我才对。那天我只是借给你，没说就此送给你。&rdo;单飞这一次完全地转过身，看着谢天麟。

谢天麟的神情如常，但目光相当地不悦，一些阴影游弋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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