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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你是谁？&rdo;

&ldo;你知道我是谁。&rdo;那人从苏锦生手中抽出簪子，从容挽起发髻：&ldo;我是一千六百年前的你。锦生，我是司马冲。谢谢你来这一趟，帮我看清自己。&rdo;

见苏锦生茫然地望著自己，司马冲摇了摇头，&ldo;将来你会明白的，这并不是你的世界。&rdo;他牵起sion的手，交到苏锦生手中：&ldo;他才是你的。&rdo;

说著，他转过身去，凝视床上的司马绍：&ldo;而他是我的。&rdo;他伸出手来，缓缓抚摸司马绍的面庞，司马冲的手指移动得那样轻柔，仿佛哥哥刚刚睡下，仿佛怕惊扰了他的好梦：&ldo;他是我的哥哥，他很好强、也很傻，他总是想得很多，把自己弄得很累。不过现在好了，没事了。&rdo;司马冲俯下身，将自己的嘴唇贴在了司马绍的脸上。

夜色寂寂，连晚风也已不知去向，飘摇的幔帐全都垂落下来，隐没了那对相偎的人影。

&ldo;我们走吧。&rdo;sion握住苏锦生的手，牵著他殿外走去，眼看快出宫门，苏锦生忽然回过头来：&ldo;将来……将来你们会去哪里？你们会怎麽样呢？&rdo;

回答他的只有阵阵回音。

&ldo;将来……将来……去哪儿……去哪儿……怎麽样……怎麽样……&rdo;

sion叹了口气，刚刚扶住苏锦生的肩膀，周遭却一阵地动山摇，随著&ldo;哗啦啦&rdo;的轰响，巨大的梁木直直地倾倒下来。尘烟里，隐约传来人声：&ldo;将来我们会变成你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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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生再次睁开眼时，朝阳已融融地洒了一室，sion那只雪白的长毛猫正大大咧咧睡在苏锦生的胸口。房间里的壁纸，落地壁柜，连同这只大猫都提醒著苏锦生，他已回到了现实世界。

右手腕却还在隐隐作痛，苏锦生举起手来看了看，伤口并不很深，不知是用什麽划的。sion为了阻止自己，一定也受了伤吧？苏锦生想到这里，连忙起身寻找sion，被吵醒的胖猫不满地跳下了床，苏锦生这才发现sion正躺在床前的地板上。

&ldo;sion。&rdo;苏锦生想叫他起来。

比苏锦生提前一步发现目标的胖猫却已把爪子搭上sion的脑袋，一屁股睡在了sion脸上。望著在睡梦中下意识挣扎的sion，苏锦生怀心眼地笑了起来。还是不要叫他了吧。

&ldo;那麽多毛！胖胖你这个小坏蛋！&rdo;sion一边对著镜子摘头上的猫毛，一边痛斥白猫，抬起眼，又瞪身後笑得嘴都歪掉的苏锦生：&ldo;你也不是好东西！我冒著多大的风险，自我催眠去救你，你居然跟恩将仇报，跟胖胖联合起来整我！&rdo;

胖胖仿佛听得懂sion的话，知道苏锦生是跟自己一个阵营的，连忙在苏锦生脚边讨好地蹭了起来。苏锦生也蹲下身，将那个毛团搂进了怀里：&ldo;你前生欠下那麽多帐，就当胖胖替天行道了吧。&rdo;

sion被噎得哑口无言，胖胖趁机从苏锦生怀里露出一张得意洋洋的猫脸，&ldo;喵呜&rdo;一声，成功让sion的面孔由红转白，由白转绿。

好半天，sion才摘完了头上的猫毛。苏锦生望著镜子里那张酷似司马绍的面孔，禁不住问：&ldo;你说，最後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麽？我一直梦见自己杀了司马绍的，难道事情并不是那样。&rdo;

&ldo;很难说。&rdo;sion也恢复了催眠师的严肃表情：&ldo;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司马冲根本没有杀死司马绍，他本身是一个喜欢自责的人，精神又错乱了，所以便认为哥哥的死都是他的错，将很多不相关的事情记到了一起，才有了那个可怕的梦境。&rdo;

&ldo;不过，司马冲也可能确实杀了司马绍，但不是谋杀，而是误杀。当时也许他想要自杀，司马绍去阻止，就在推搡的过程中，司马冲误杀了哥哥。&rdo;

苏锦生咬紧了嘴唇：&ldo;我想应该是第二种。&rdo;

sion走上前来，扶住苏锦生的肩：&ldo;就算你真的杀死过我，那也是一千年前的事了。那都过去了。&rdo;

苏锦生摇摇头：&ldo;我在想，为什麽这麽些年我一直做著那个梦呢？就好像冥冥中有个力量，要我回去完成什麽一样。&rdo;

&ldo;是啊，司马冲也说，谢谢你去那儿一趟，让他看清了自己。&rdo;sion蹙起眉来，他仿佛想到了什麽：&ldo;锦生，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些梦都是司马冲发出的召唤，他要你入梦，要你进入他们的故事，为的是改变他们的结局。&rdo;

苏锦生困惑地望著他：&ldo;我不明白……&rdo;

&ldo;你看，我们总以为我们和他们隔著一千六百年的时间，梦境只是过去的重演。但假如不是那样呢？假如过去和现在是两个平行的世界，而梦是中间的通道呢？当你进入梦境时，你其实是替代了司马冲的位置，而真正的司马冲一直在某处注视著你。&rdo;

&ldo;就像看电影一样？&rdo;

&ldo;是的，就像看电影。这样他便知道了，在他发疯时，到底发生过什麽事情。更重要的是当你所扮演的司马冲杀人时，他可以站出来阻止自己。&rdo;

&ldo;但他料不到，你也进入了梦境，并且代替司马绍来阻止我自杀，这样他救的人便成你。&rdo;

&ldo;是的，就是这样。他看到了我们──他们未来的样子。&rdo;

&ldo;太神奇了。你真相信是这样吗？&rdo;

&ldo;我不确定。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rdo;sion凝视著苏锦生的眼睛：&ldo;我能确定的是，我过去爱你，现在依然爱你。锦生，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rdo;

&ldo;你不是马上要回美国了吗？&rdo;

&ldo;谁说的？好吧，我跟南京大学的合作计划是出了问题，也就是说我要失业了。&rdo;sion夸张地叹了口气：&ldo;但这不表示我就要回去。就算我身无分文，你也会收留我的吧？&rdo;

&ldo;那可不一定。&rdo;苏锦生想要板脸，但是嘴角已禁不住扬了起来。

&ldo;我不会白吃白住。&rdo;sion圈住苏锦生，语调暧昧：&ldo;我可以提供全套服务，要不要试试？&rdo;说著，他当真朝苏锦生靠了过去。眼看两人的嘴唇越贴越近，就要吻在一起，一个毛茸茸的猫头却突然探了出来，横在他们中间。

&ldo;笨胖胖！&rdo;sion按下猫头，果断地吻住了苏锦生。

&ldo;史书上记载，太宁三年闰八月真有一场地震的。&rdo;

明明已经躺到了床上，也已成功地解开了身下人的衣纽，苏锦生却忽然冒出这样一句，叫sion不知该不该接口。他愣了一愣，就决定继续做爱做的事情，把这句话当成耳旁风。

&ldo;你说司马绍真的死了吗？还是他们趁著地震宫中混乱，逃出去了呢？&rdo;苏锦生却执著於他的历史考证，让sion对自己的吻技信心大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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