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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

两人就这样，如一师一徒，在卧房内一笔一划地书写起来。

缘央教得尽心，雾桐也学得带劲。

雾桐偶尔会停下，仔细辨认字体间包含的笔画。这时候，缘央也不再如往常一样冷嘲热讽，而是一言不发，侧目凝视着雾桐那认真的侧颜，静待对方消化知识，然后再教下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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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白云。&rdo;&ldo;秋雨。&rdo;

&ldo;寒风？&rdo;&ldo;冬雪。&rdo;

&ldo;桂。&rdo;&ldo;梅。&rdo;

&ldo;惊鸿。&rdo;&ldo;雏燕，嗯……要不，泥燕？&rdo;

卿如仕阖上手中的诗集，轻拍几掌，满意地笑了声，&ldo;还不错，没白费我和缘央的苦心。&rdo;

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月，骰柏院的宅门两旁分别贴上了两幅墨画，正是雾桐这一个月来的其中两张作品。画中笔法虽略显稚嫩，但拿来贴在筝行宅门上，也算是合格的装饰品。

除此之外，雾桐记忆力强，故识字也快，这才过了一个月，常用的上千个字就都能自主书写了，还能和卿如仕对词。

&ldo;你说你们老鸨可真奇怪，&rdo;卿如仕翘起二郎腿，打趣道，&ldo;你这么聪明，要是当初就开始教你，现在指不定会成什么样，没准还能一个人撑起盼香阁头牌的位置。&rdo;

&ldo;当初老鸨不让我识字的时候，我也不服气，所以每次教书的先生到盼香阁找缘央讲课，我都会偷偷地溜到窗外，跟着一起学。&rdo;

&ldo;那后来呢？&rdo;卿如仕问，&ldo;后来你怎么就没学下去了？&rdo;

雾桐耸了耸肩，&ldo;后来嘛，被发现了呗。有次在窗外偷看他们讲课时，我兴奋过头，脑袋就撞了下窗子，被他俩发现了。老鸨知道后，把我臭骂一顿，然后便吩咐人把我盯紧了。&rdo;

其实，雾桐向卿如仕隐瞒了一点，那便是，当初向老鸨告状的，不是那教书的先生，而是缘央。那时候的缘央也不过是个小孩子，根本不知道识字对一个人来讲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想教训一下自己的冤家对头雾桐，看后者被老鸨骂上那么几句而已。

&ldo;不过嘛，&rdo;雾桐道，&ldo;老鸨这么做，没准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rdo;他无奈地苦笑一声，&ldo;还好她栽培了缘央，不然我的脸和腿毁了以后，谁来当盼香阁支柱？&rdo;

缘央和雾桐一手经营起来的筝行，在这一个月来，运转得也算太平，但私底下的小摩擦，却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

齐岸和黎音今日正巧来到骰柏院，奉卿如仕的请求，来瞧瞧筝行内有没有出差错。

他们两人踏入游廊，打算检查完这里，便回去给卿如仕一个答复，谁知，不远处的厨房内，突然传出雾桐的谩骂声，将他俩都吓了一跳。

&ldo;又在这里偷懒，你们的手都废了，连洗碗都不会了？！&rdo;

干活的丫鬟和小厮们太爱偷懒，都已提醒了好几回，却仍是屡教不改。至此，雾桐便忍无可忍，直接开骂了。

齐岸和黎音闻声朝厨房走去，只见雾桐指着几位坐在地上的丫鬟和小厮，毫不留情地斥责着，语气凶狠得齐岸都看不下去。

&ldo;他们虽是下人，可你也不能这样骂人吧？&rdo;齐岸皱了皱眉，对雾桐说道，&ldo;不要忘了，你当初在盼香阁，应该也没少被客人和老鸨骂过。&rdo;

几名小厮和丫鬟见终于有人肯为他们说几句话了，连忙跑到齐岸身边。

&ldo;雾桐公子还嫌我手脚是废的，说都不拿来用，怎么不砍了算了。&rdo;一名丫鬟委屈地说道。

另外几位下人也顺势将雾桐方才骂他们的话告知齐岸，后者略一皱眉，对雾桐打了个眼色，用眼神问道：&ldo;他们说的可是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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