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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2页）

&ldo;我知道了。&rdo;

谢惊鸿闭上眼，抚着流血的伤口，说：&ldo;好疼。&rdo;

从前他也怕疼，很怕。

何湛：&ldo;一会儿就不疼了。&rdo;

雪落到谢惊鸿的脸上，一点一点带走他身上的余温。

何湛单膝跪在雪地里，很久很久，久到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的，眼前一片一片地泛黑，一头倒下去，耳边都是纷杂的呼唤，有叫&ldo;何湛&rdo;的，有叫&ldo;国公爷&rdo;的，有叫&ldo;摄政王&rdo;的…

还有宁晋的一声&ldo;叔&rdo;。

药炉生香，泛着清苦的药气从砂壶中飘出来。

玄机子净手，用温热的布巾擦拭着何湛不断冒出虚汗的额头，又给他颈间淤青处换上新药。

等到一切事毕，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出去。宁晋已在外等候很久，白日里他要处理鹿州的事，多番和姜国皇上交涉，晚间不眠不休地守在何湛身侧。宁晋脸上依稀可见倦容，可依旧强撑着精神，不敢休息片刻。

玄机子见他，才觉宁晋这么多年来好像一点都没有变，何湛第一次来清风道观的时候也是身负重伤，宁晋如同现在这样照顾他，似乎不知道累似的。

宁晋急切地迎上来：&ldo;怎么样了？&rdo;

玄机子不像青霄还会瞒着宁晋，直话说了。

&ldo;不太好，他受过内伤…你知道吗？&rdo;

&ldo;…不知道。&rdo;

&ldo;搁在平常人身上，这样的内伤养养也就过去了，不过何湛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如今是雪上加霜。听青霄说，他之前已经出现过精神倦怠的症结，看来情况不容乐观。&rdo;玄机子摇头叹气，&ldo;他久病多年，不宜再在朝中供职，为师觉得你还是劝他离开朝堂，将他送到清风道观中，为师换着方子给他好好调养，或许还有得救。&rdo;

原来之前他说要去清风道观，也是早就料到这一步了吗？

宁晋闷声问：&ldo;如此，要多久？&rdo;

&ldo;少则五年，多则八年十年，要看何湛自己。&rdo;

&ldo;朕知道了…朕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rdo;

玄机子说：&ldo;他还在休息。你也去睡会儿吧，等你醒来，就能去看他了。&rdo;

宁晋抿了抿唇，点头道：&ldo;好。&rdo;

宁晋醒来已入黄昏时分，暮色四合，晚霞漫天，金粉似的光落在纱窗上，透进来一片宁和。

何湛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半倚着床头看书，嘴唇上还是没有一点血色，见宁晋脚步轻缓地从门外进来，他先抬眉笑着说：&ldo;皇上。&rdo;

这几天何湛时常醒时常不醒，如此清楚地跟宁晋说话，还是头一次。

宁晋开心，说话却也不敢太大声，轻声说：&ldo;恩…&rdo;他沿着床边坐下，将他手中的书摘下，叮嘱道：&ldo;别看了。累不累？&rdo;

&ldo;还好。&rdo;

两人静默着坐了一会儿，何湛很少见宁晋有这么安静的时候，眉宇间总泛着一股郁结，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何湛猜着应该是为鹿州的事，问道：&ldo;是不是姜国的皇帝为难你了？鹿州疆域不小，你要割他的肉，他必定是要叫几声，不过别做出任何妥协就好，鹿州毕竟…&rdo;

宁晋截断他的话：&ldo;叔。&rdo;

&ldo;…恩？&rdo;

&ldo;不谈这些了。&rdo;

&ldo;…好。&rdo;

何湛往里挪了挪身子，空出半个床给他，说：&ldo;来。怎么看起来那么没精神？这几天睡不好吗？臣的病没大碍的，你不必天天来看臣…臣知道你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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