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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滚！&rdo;

宁祈拂袖，黑着脸离开偏厅。

第73章真相

梧桐，乃凤息之地。

何湛穿着黑色披风，头戴风帽，原本算不上强壮的躯干似乎要被宫中的黑暗给吞没掉。前方引路的宫人是凤鸣王的人，提着小灯笼小步快走着，脚下竟没有一点声音，像是浮在空中。

殿门被推开，冰冷的地面上泛着寒气，一股阴风将宫人的灯笼吹灭，何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宫人嗤嗤笑了两声，拿出随身带的火折子，将殿内一盏宫灯点亮。

宫殿内终于得了一丝光亮，梧桐殿里昏黄的烛光摇摇曳曳，不安地跳动着，却将殿里的寒意驱散开。

&ldo;爷，杂家在外头等着，莫要耽搁了时辰。&rdo;

殿门被宫人一点一点关上，将如霜的月光关在外头。

何湛往东偏殿方向望去，却发现那里已经不是一间卧室，而是铜墙铁壁的牢房，像是笼子一样。何湛走近，手抚上冰冷的铁栏，却被寒得缩回手来。

&ldo;是谁！&rdo;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何湛一下屏住呼吸，他眯了眯眼，才发觉墙壁底下端坐着一个人。那人仿佛坐得还是皇位，端坐如钟，尽管昔日凛然的气势已经大颓。

何湛凝住气，将头上的风帽褪下。

那人从黑暗中探出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何湛的脸，喊了句：&ldo;孟爱卿？&rdo;

&ldo;我是何湛。皇上您应该记得我。&rdo;

废皇从那一片黑影中爬出来，爬到了何湛的面前，扶着冰冷的铁栏缓缓站起身。一双眼睛瞪如铜铃，似乎要将何湛看得一清二楚，过后他笑了一声，说：&ldo;算来也有十年了吧。你长得可真像啊。你跟你父亲，很像。&rdo;

何湛不惊不慌：&ldo;原来你也知道。&rdo;

&ldo;这天下，有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呢？不过有时候坐在那个位置，就得要当个聋子，瞎子。&rdo;废皇伸出枯槁的手，摸了摸何湛的脸，何湛没有躲开。废皇说：&ldo;没想到…最后会是你来看我…也不枉朕曾那么信任孟爱卿。&rdo;

何湛说：&ldo;我来送你上路。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rdo;

废皇一点都不害怕，反倒勾起一丝丝诡异的笑容来：&ldo;宁晋回宫那天，这里也能听见乐音，监牢的宫人说你现在效忠于他，之后你还被朕的那个弟弟封了忠国公。&rdo;

何湛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ldo;当初，你为什么非要置我爹于死地？&rdo;

废皇歪头，想了一会儿：&ldo;孟爱卿他不是在姜国享受他的荣华富贵吗？&rdo;

何湛隔着铁栏抓住他的领子，咬着牙说：&ldo;我是说，我父亲和母亲！我爹曾救过你，你幼年时，他在老虎嘴里，把你救下来。我娘…他是你的亲姑姑。&rdo;

&ldo;你是说何爱卿和皇姑姑啊？怎么会是朕要置他于死地呢？朕手上的血不少，可唯独没有何大忠的，那是他自己撞死的，关朕何事？&rdo;

何湛眯起眼睛：&ldo;看来这里的寒冷不禁侵蚀您的身体，也在侵蚀您的记性。皇上是不记得当初赐我父亲死罪的事了！？&rdo;

废皇握住何湛的手，瞪着眼睛，大笑出声：&ldo;朕做了什么呢？朕就在朝堂上坐了一会儿，按照靖国律例给他定罪而已。如果判刑也有罪的话，你怎么不去找宋安索命呢？何湛，朕是皇帝，朕为什么要何大忠的命？何大忠是什么样的人，朕比你清楚。他辅佐过朕的父皇，也辅佐过朕，他忠于朕，忠于靖国，忠于天下黎民百姓！他是靖国的大功臣！&rdo;

&ldo;可你，却要他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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