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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父女俩一前一后出了院门，何方芝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两人刚走出院门没多久，迎面就遇到魏玉红。

魏玉红被扣二十个工分，最让她生气的是丢了面子。

一整个上午，那些知青都冲着她指指点点，有的还挖苦她。

她思索再三，还是觉得不能丢掉张向阳这个靠山，所以她连晌饭都没吃就过来找人了。

当她看到张向阳端着砂锅，眼睛一亮，以为这东西是给自己的，忙迎了上去，&ldo;向阳哥，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rdo;

张向阳一开始没注意到魏玉红，他一直在逗红叶讲话，突然她看向前方，不肯再讲，有些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魏玉红。

&ldo;这位女同志，你说话就说话，干啥拉拉扯扯的?&rdo;张向阳眼见对方过来扯他胳膊，吓得往旁边跳了几下。

魏玉红尴尬得不行，跺了跺脚，&ldo;你跑什么?&rdo;

&ldo;我已经说过我俩已经两清，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要是被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rdo;张向阳眼尾扫到红叶正怒目瞪着魏玉红，就知道这孩子也知道魏玉红和他的事情，心里更塞了。

&ldo;你知不知道你媳妇有多可恶?她居然诬陷我踩她手指?&rdo;魏玉红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她长得好看，哪里比不上那个乡下村妇?他居然抛弃她。

张向阳愣了一下，而后从善如流地道，&ldo;我相信我媳妇，一定是你欺负她。&rdo;小三不就是最擅长挑拨离间吗?

魏玉红见他一副你当我傻的表情，心里窝了一肚子火，&ldo;你当真这么狠心?&rdo;

回答她的是张向阳头也不回的背影，那态度要多决绝就有多决绝。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拐进一条小巷子，张向阳把砂锅放到怀里改成抱，蹲下来看着红叶的眼睛，拉着红叶的手柔声道，&ldo;红叶，以前是爹糊涂，以后我和你娘好好过日子。我们一家四口永远待在一起。&rdo;

红叶抿着小嘴，呆呆地看着他，好半晌没说话。

第9章

张向阳牵着红叶的手到了张家门口，迎面就看到张大队长站在院子中央，坐在小板凳上，眯着眼睛抽烟袋锅子。

可能是有点怕这个爷爷，红叶比之前要拘谨了一些。

&ldo;爹，我给你送鱼来了。&rdo;张向阳见红叶不肯往前走，自己大踏步走了过去。

这声把张大队长给惊着了，睁开眼打量着他，一时之间怔住了，而后悲剧了，因为未能吐烟，嘴里的烟直接呛到鼻管，他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这可把张向阳吓了一跳，把手里的砂锅放到旁边，开始给他捶背，嘴里还无帅自通地嫌弃上了，&ldo;您瞅瞅您老，吸个烟，居然还能呛着了。&rdo;

张大队长气得干瞪眼，咳好之后，猛地推开他的手背，痛着手站起来，板着脸开始训他，&ldo;你来干啥?不是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吗?&rdo;

张向阳撇撇嘴，低声嘟哝一声，&ldo;当大队长的人了居然气性还这么大。您可真行。&rdo;

&ldo;你个臭小子!&rdo;张大队长被他气得够呛。挥着烟袋锅子就想打。

这时灶房里的张母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他的动作，大叫起来，&ldo;老头子!&rdo;

她三步并步两步跑过去一把把张大队长扯开，吵吵起来了，&ldo;小三子好不容易来了，刚进家门，你就跟他吵。他不是你儿子吗?你非要逼他走?&rdo;

张大队长气得脸色铁青。

张母却不依不饶起来，尤其是当她看到儿子带过来的砂锅，觉得这孩子真是贴心，&ldo;小三子送东西来了，你还打他。你还有没有良心?&rdo;她越想越委屈，一拍大腿坐到地上，&ldo;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只疼前头生的儿子，我也不说什么。你把他赶出家门，一分钱没给他，我都忍了。可小三子都亲自上门认错了，你还不依不饶，你亏不亏心?难道老大是你儿子，小三子就不是了吗?&rdo;

张大队长见她像个泼妇指责他，觉得丢了面子，脸色越发沉了几分，只是当他看到那砂锅时，脸又热了起来。只是他到底是爹，哪有当爹给儿子道歉的道理。他尴尬地立在一边，手里的烟袋都快烧完了，他也没看见。

张母越说越心酸，人家都是后娘难当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性子软，老头子性子霸道，她就什么事都听老头子的。老头子更喜欢前头生的大儿子，对小儿子一直嫌弃得不行，她只好多宠小儿子，可儿子越来越不成器，他却只知道打骂，惹得儿子逆反心理越来越重，什么事都喜欢跟他对着干。她心里急，却也没办法。

看着小三子一家被撵出去，吃也吃不好，睡不睡不着，还常常一醉到天明，老头子听说了，天天在家骂儿子不成器。

现在小三子好不容易拉下脸回来看他们了，老头子还像以前一样骂儿子。她再也不想忍了。

&ldo;你要是不喜欢小三子，我也不怪你，但是我不能让我儿子这么被人嫌弃，他已经没有爹疼，不能再没了娘爱。我现在就搬去跟他一起住，你们一家太欺负人了，我不跟你过了，我要跟你离婚。&rdo;张母从地上爬起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瞪着张大队长。

张大队长疼得嘶了一声，这才发现烟袋已经烧到头，烫得他手指一个哆嗦。

把烟灭了之后，张大队长有点尴尬地咳了几声，语气有点委屈，声音也小了几许，&ldo;他是我儿子，我说他两句咋啦?我又没真打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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