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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算了，你先下去吧。&rdo;桑娘挥挥手。小香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得看看玄天青，转身出去了。桑娘倚着窗户，看小香出了书房。这才发现家里的丫头有意无意都注意着这边呢。仔细想想，平日里玄天青虽有石头昆子跟前跟后，但是他有什么这些个丫环总是忙不迭的往前凑的。连带着石头和昆子也得了不少甜头。而自己呢？身边就一个王大娘。有的时候自己一人在园子里呆得久了，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想想就觉得气闷。

玄天青看着桑娘突然投过来的冰冷视线，不知道自己又犯着她哪了。放下手上的朱砂笔，无奈的笑：&ldo;怎的了？桑娘？&rdo;

午间的阳光从窗户里投进来，让他素白的长袍反起一层柔和的微光。看他时画面犹如净墨山水，平静祥和。充满宁静隽永的气息。桑娘的心又突突的多跳两下，偏过了眼：&ldo;……这账……今儿个我审不完了……&rdo;

&ldo;无妨。为夫替你审就是。&rdo;玄天青淡然笑笑。

为夫。桑娘的脑子里又想起以前转过的那个念头。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多好。如果他们只是一对普通夫妻，多好。

玄天青看着桑娘推门出了书房，也缓缓合上了账本，若有所思。支起耳朵听见外面传来她的声音：&ldo;备车，我要去集市逛逛。&rdo;

平石镇的集市位于镇外。平日里除了镇里的小商贩外，十里八乡的小贩都会把东西推到这个地方来卖。货物也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大到红木家具，小到汤勺，无所不包，应有尽有。桑娘在集市口下了马车，身边跟着小香，命车在此处等待，晃晃悠悠便挤进人群去了。

桑娘一路信步行来。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只是这集市上的多是普通货色，比不了商号里卖得那些。不过因为价格便宜，还是有很多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成群的围着，拿着货评头论足。

&ldo;夫人，您为什么要来看这些东西啊？&rdo;

小香在后面跟了一路。这些个什物她都看不上眼，何况是夫人。夫人的胭脂水粉，一向都是从镇里最大的商号嫣然楼定的。听说都是官家太太用的货色。

&ldo;随便逛逛。&rdo;桑娘出了桑府，摆脱了狐狸如影随形的视线，整个人轻松了下来，有点懒洋洋的：&ldo;在这儿消磨一个下午总比在书房里闷着好多了。&rdo;

要我就愿在书房里呆着了。小香心里无比遗憾。可以近距离的看见公子‐‐她被王大娘提拔上来做夫人的随身丫头，府里多少人羡慕啊！若是做得好，不定夫人就将她指给公子做妾……想到此小香的脸顿时变的红通通的。

桑娘看了一眼小香。小丫头一幅满脸怀春的样子。唉。也不能怪小香。边个少女不怀春呢？何况家里有那么大一盆祸水，最近连墙头叫春的猫都比往年多了好多只，只是不知道狐狸懂不懂猫语……

卖劣质胭脂水分的多了。空气中便夹杂着一股混合的奇香，熏然刺鼻。闻得时间久了让人胸闷。眼瞅着太阳到了天正中，明晃晃的照得人更加的发晕。桑娘一连叠甩着手上的手绢，再无心继续逛下去，左拐右拐只求在人cháo涌涌中寻个出路。

过了卖女儿家用品的聚集地，往左一拐，面前豁然开朗。这里在城楼的背阴处，太阳晒不到，一阵阵凉风吹来，说不出的舒慡。这里贴着墙根，全是些卖花糙的小贩。推着木制的三轮车，上面摆满了各式花糙。

桑娘缓了口气。这里可比那里面舒服多了。正待抬脚呢，前面噌的一下扑过来一个男人。摔倒在她的面前，顿时激起一片尘土。

&ldo;辣块妈妈的，不想活了是不是？&rdo;

后面追上来一个大汉，凶神恶煞的拉起地上男子的衣领，举起拳头就又要砸下去：&ldo;老子今儿个就让你知道，这墨海村谁是老大！&rdo;

男子被拉得扬起脸，虽然面色苍白沾满尘土，却异样的清秀‐‐&ldo;住手！&rdo;

桑娘哑然看着身后的小香上前一步，喝住了大汉落下的拳头：&ldo;当街行凶，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rdo;

大汉用力一贯，将男子扔到地上，眯起眼睛y秽的上下打量一番小香：&ldo;哟，这是哪家的俏娘子，竟然管到我王虎头上了？！&rdo;

&ldo;我管你是王虎还是王耗子。&rdo;小香恶狠狠地顶了回去：&ldo;竟然敢当街行凶，信不信我让官府的人来抓你！！&rdo;

&ldo;官府是你家开的啊？&rdo;王虎摸摸下巴笑得更y秽：&ldo;报官之前，小娘子不如先陪哥几个快活快活啊？嗯？&rdo;

从卖花糙的推车旁又走出来几个男人，均是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小香这才知道害怕，退了一步，嗓子有点发飘：&ldo;你……们想怎样？&rdo;

&ldo;你说我们想怎样呢，小娘子？&rdo;王虎呵呵呵的笑，又往前逼近了一步。

&ldo;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我家夫人你们可是得罪不起的！&rdo;小香回头瞅见桑娘，顿时又壮了胆：&ldo;冲撞了我家夫人，县太爷不治你们个死罪！&rdo;

桑娘无奈的看着小香。这帮人显然是一群恶汉，非一般怕事的地痞流氓。听见县太爷的名头也不当回事情。桑娘四周打量一番，若有所思。那些个卖花糙的小贩早缩起了脖子藏到一边，只怕是没有人帮她们的了。

&ldo;小香。&rdo;桑娘握住了小香的手将她拉到身后，抬头迎视王虎，微微一笑：&ldo;各位来到平石镇，总是想好好做生意，不会因为我家丫头一句话得罪了闹大了事端‐‐王家汉子，你说是吧？&rdo;

王虎上下打量桑娘一番，笑得越发下流：&ldo;这个小娘子更俊。哥几个，今儿是撞大运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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