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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曾日华的调笑显得极不合时宜，在场众人均露出了不悦的神色，而罗飞则被他的话语触到了某些痛处，他的神情恍惚，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段刻骨难忘的电波声。

……

&ldo;滋滋滋&rdo;的电波杂音嘈杂刺耳，像锉刀一样折磨着罗飞的耳膜，一个女声在那片杂音中慌乱地跳动着，那个女声即使在多年之后听起来仍然熟悉。

不过也有陌生的感觉‐‐那声音由于过度的紧张而扭曲了，听起来有些沙哑，甚至带着哭腔。

那是孟芸的声音。罗飞曾以为她是一个无比坚强的女孩，在那一刻，女孩终于展示了自己软弱的一面。

&ldo;你快告诉我，哪根线？红色还是蓝色？快告诉我！&rdo;孟芸几乎是在哭喊。

罗飞的回答却茫然而无力：&ldo;我不知道……&rdo;

&ldo;不，你告诉我！求求你……没时间了！&rdo;

&ldo;你问他也没有用！这两根线谁也看不出来。&rdo;袁志邦的声音也夹杂在电波里，焦急而无奈。

&ldo;罗飞！哪根线？快告诉我，只剩一分钟了！&rdo;

&ldo;我怎么会知道，我连炸弹都没有看到……&rdo;

&ldo;……你别管我了，孟芸，你先走吧！&rdo;袁志邦已经绝望了，虽然还有一半求生的机会，但是男子汉的尊严似乎不允许他拉着孟芸一同来冒这个险。

&ldo;不，我不走。&rdo;孟芸的态度却是如此坚决，然后她的声音大了起来，显然是将对讲机凑到了嘴边。

&ldo;罗飞，我必须剪了！你告诉我，红色还是蓝色？&rdo;孟芸的语气既像是哀求，又像是通牒。

罗飞自己的声音也变得嘶哑了：&ldo;我真的不知道。&rdo;

&ldo;呵……&rdo;孟芸似乎在那边惨笑了一下，&ldo;那你该为我祈祷了，我只好随便选一根……&rdo;

在罗飞焦急又无助的等待中，孟芸开始剪线前的倒数：&ldo;三……二……&rdo;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通过电波一下下撞击着罗飞的心口。

&ldo;不，不要，再等一等！&rdo;罗飞无法承受地大喊出来。

&ldo;红色还是蓝色，快说！没时间了！&rdo;孟芸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糙般，嘶哑着嗓音乞求着。

罗飞的脑袋里如同塞满了铅块，沉痛欲裂，然后他终于开口道：&ldo;红色，你剪红色的！&rdo;

&ldo;红色的……我知道了。&rdo;孟芸在电波那头轻轻呢喃着，如释重负。

红色。谁也说不清为什么罗飞会作这样的选择，包括他自己。

然后罗飞便像白痴一样手足无措地等待着。他的思维能力已经完全停滞，脑袋里一片空白。

几秒钟等待，却如几个世纪般漫长。

最终他从对讲机中等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

回忆令罗飞的思绪飘离，完全与会场隔绝了开来。周围的人仍在说些什么，可他却完全没有听见。很快，其他人都发现了罗飞的异样。

&ldo;罗警官？罗警官？&rdo;韩灏连叫了好几声，嗓门越来越大，终于将罗飞从恍惚的状态中唤醒，后者连忙凝了凝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ldo;对不起……韩队长，你继续吧。&rdo;

对于罗飞的失措举止，韩灏用眼神表达了些许不满，然后他看向手中的资料：&ldo;好了，接下来的情况就让我来说吧‐‐根据档案记载，当时你通过电台遥控孟芸进行拆弹。按照你的指点，孟芸剪断了红色的引线，并因此提前触发了炸弹。是这样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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