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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我和我妈妈看见的一样。&rdo;何玲子又恢复了那种淡淡的语调。

&ldo;为什么你预见到了今天，还会铤而走险？为什么不躲避开灾祸？&rdo;

&ldo;我能预见未来，并不代表能改变未来。&rdo;何玲子越来越平静。&ldo;我很自豪，做了对国家对父老有意义的事情，对天理正义维护的事情，死而无憾。&rdo;

&ldo;你疯了！&rdo;山下雅广离崩溃越来越近。

&ldo;记得我在奈良上学时的那些事吗？&rdo;何玲子忽然柔声将话题一转。

山下雅广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ldo;我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段。&rdo;

&ldo;记得我的假日本名吗？&rdo;

&ldo;和炎玉子。&rdo;

&ldo;你果然没有忘记我。&rdo;何玲子莞尔一笑，&ldo;知道为什么是这个怪名字吗？&rdo;

山下雅广摇摇头。

&ldo;和我父亲大致同一个年代里，有一位女侠，名字叫秋瑾的，也曾在日本留学，后来参与革命。她一介女子，竟写出&lso;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rso;这样的豪迈诗句，激励了很多革命人士。她最终被清廷逮捕杀害。我，就是听她的故事长大的。&rdo;

&ldo;和炎原来是&lso;秋&rso;的拆字，玉，瑾也。&rdo;山下雅广觉得直到今天，他才开始真正了解他疯狂爱过的女子。&ldo;我还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你母亲，怎么会容你将这装着萤火虫画像的琉璃罐留给我？&rdo;他将那琉璃罐托起。

&ldo;你原来还一直保留着。&rdo;黑暗中，何玲子是否在微笑？苦笑？&ldo;这萤火虫的画像是我妈妈送给我的，我想给谁，是我的自由。&rdo;

&ldo;黑木大佐催要的试验计划书，需要你尽快完成！&rdo;安崎宗光已经隐隐觉察出这些天来山下雅广的变化。

山下雅广将一摞笔记纸递给安崎宗光：&ldo;都在这里。&rdo;

安崎宗光翻了翻，冷冷说：&ldo;为什么唯独没有何玲子的？&rdo;

山下雅广说：&ldo;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她的特殊能力，似乎来自后天，好像是她母亲去世后，才逐渐产生了预感，我正想和你讨论，是否有将她列入特殊马路大的意义。&rdo;

安崎宗光说：&ldo;在这个阶段，总之都是在摸索。你不需要想太多，制订解剖计划吧。解剖真的只是第一步，只是个探索。&rdo;

&ldo;下一步呢？&rdo;

&ldo;具体行动，黑木大佐会在下一次电话中安排，我也无从得知。&rdo;

这时，一阵婴儿的啼哭传了过来！从哭声判断，还远不止一两个婴儿！

大东亚药物经营局大楼的走廊里忽然多出了许多护士模样的女人，每人都推着一个小车子，婴儿的哭声就是从这些小车子里传来。&ldo;这些，都是我们的未来。&rdo;身后忽然传来安崎宗光的一句话。

山下雅广坐在地下建筑的图书室里，翻看着刚来的医学期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为什么要婴儿？

&ldo;187号，马路大需要急救！&rdo;外面传来值班卫生兵的叫声。

187号，正是何玲子被关押的房间！

山下雅广箭步冲出门，心头暗暗奇怪：因为经常有规律的体检，很少有试验前的马路大需要急救。

何玲子真的晕厥了。额头上的汗、苍白的面容、乌青的嘴唇，都不是能假装的。

山下雅广亲自执行着急救措施，终于在一番抢救后，何玲子苏醒过来。他嘱咐勤务兵退出牢房，问道：&ldo;玲子，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我要问问你的病历。&rdo;

何玲子微合双目，嘴唇轻轻嚅动。山下雅广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俯身上前。忽然，何玲子伸出双手，紧紧卡住了他的脖子。他这才发现，她双手上的力道，绝不输于任何一位须眉男儿。他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随即升起另一个念头：为什么要挣扎呢！就让她杀了自己，或许就能免去许多烦恼。于是他再无抵抗，任凭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艰难。

何玲子的双手突然松开了，却在山下雅广的脸上轻抚。一个吻，在他唇上。

低语传来：&ldo;你真的想帮我逃出去吗？&rdo;

安崎宗光走进187号房间，身后不远处跟着山下雅广。他进门后就问：&ldo;玲子小姐，听说你有意用招供换取自由。可喜。但是否能释放你，还需要和特高课研究后定夺。&rdo;

何玲子笑道：&ldo;所以我先给你几个名字，你传话给特高课，看是否值得和我交换。但只能我们单独谈。&rdo;

安崎宗光挥手让宪兵退下。就在宪兵关上门的一刹那，何玲子突然向前一扑，带着手铐的双手已经紧紧掐住了他的颈项。安崎宗光气管似乎立刻就要被掐破，几乎要窒息。

当安崎宗光觉得要被毙命之际，何玲子的手突然松开，一柄军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是安崎宗光佩在腰间的军刀。&ldo;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俘虏。&rdo;何玲子冷冷地说，忽然又将声调放柔和，&ldo;她很美。&rdo;

&ldo;你说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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