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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秋蓬站在圣阿沙弗路十四号门口，感到相当累。她发现到宾尼恩大夫并不是内科医生，而是牙医。

她侧眼望去，注意到东尼&iddot;马斯顿也到了。街那一头一所房子前面有一辆样子很新的汽车，他就在里面。

他们事先的计划是秋蓬必须依照那字条上的指示，步行到这个地方。因为，她如果乘汽车，对方一定会看出来。

的确有两架敌机由糙原上飞过，并且在低处盘旋一阵，才飞去。机上的人可能注意到那护士独自走过糙原。

东尼同那个女警察乘汽车向相反的方向走，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到达这个地方，在圣阿沙弗路占好他们的方位。

如今，万事俱备。

&ldo;竞技场的门口已经打开了。&rdo;秋蓬这样想。&ldo;一个基督徒已经上场，准备牺牲在狮子的爪牙之下。啊，如今，谁能说我没有惊险的阅历。&rdo;

她越过马路，上前去按铃。一方面暗想：不知道德波拉对那年轻人的感情究竟如何。

开门的是一个上点年纪的女人，呆头呆脑的，标准的农妇面孔，绝对不是英国人的面孔。

&ldo;宾尼恩大夫吗？&rdo;秋蓬说。

那女人慢慢地对她上下打量。

&ldo;我想你大概是艾尔登护士了。&rdo;

&ldo;对了。&rdo;

&ldo;那么，请你上楼，到大夫的手术室里。&rdo;

她退后一步，让秋蓬进去，然后门就关上了。秋蓬注意到厅很窄，墙上糊着油布。

那下女在前面带路，走上二楼，打开一个房门。

&ldo;请等一等，大夫马上来。&rdo;

她走出去，带上房门。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牙医手术室，里面的设备相当破旧。秋蓬望望那张牙医的椅子，不禁暗笑。她想，只有这一次看到了牙医的椅子，心中没有产生那种惯常的恐惧心理。

她当然有一种&ldo;看牙医的感觉&rdo;，不过，完全是由于迥然不同的原因。

不久，门就会打开，&ldo;宾尼恩大夫&rdo;就要进来了，宾尼恩大夫是谁？是一个不认得的人吗？或是一个以前见过的人？

假若是她预料中的人呢？

门开开了。

那个人并不是秋蓬意料中的人，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绝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敌人阵容中发号施令的人。

原来是海达克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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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

那么，唐密的失踪，与海达克中校有关系吗？海达克在这方面担任什么任务？一阵胡乱的猜想，如怒cháo似的，涌现在秋蓬的心头。但是，她坚决地摆脱了这些臆测。这正是必须集中所有的才智来应付的时候。

海达克中校会不会认出她的真面目？

她事先已经下了决心，无论看到的是什么人，她决不露出认出对方身份或表示惊奇的样子。并且，她也有相当的自信。她自己并未表现出与当前的局势有不利的迹象。

她现在站了起来，露出很恭敬的态度，完全是一副德国女人站在&ldo;老爷&rdo;面前的神气。

&ldo;你来了。&rdo;中校说。

他说的是英语，他的态度也完全是平常的样子。

&ldo;是的，&rdo;秋蓬说，然后，仿佛是呈递国书似的，加了一句：&ldo;艾尔登护士。&rdo;

海达克微微一笑，仿佛是听了句开玩笑的话。

&ldo;艾尔登护士！好极了！&rdo;

他带着赞赏的态度望望她。

&ldo;你的样子很好嘛。&rdo;他和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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