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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凯雷先生的声音单调而低沉，不住地讲下去，他不住地背出一些统计数字，都是非常乏味的。他的独白，不时的夹杂着白蒂的吱吱喳喳。她在用她自己的语言，对她的小狗说话。

白蒂说：&ldo;绰克‐‐绰克利‐‐拍巴特！&rdo;然后，一只小鸟落在她跟前的时候，她把那只可爱的手伸出来，想捉它，一边咯咯的笑着。那只鸟飞跑了。白蒂回头望望在座各人，很清楚地说：

&ldo;狄基！&rdo;然后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ldo;这孩子在学着说话了，真了不起！&rdo;闵顿小姐说。&ldo;白蒂说：塔！塔！&rdo;

白蒂冷冷的瞧着她，然后说：

&ldo;格拉克！&rdo;

于是，她把那只玩具狗的一只前腿硬放在它的毛披肩里。然后，她摇摇欲倒的走到一把椅子前面，拿起一个垫子，把玩具狗阿胖推到垫子后面。于是，她欢喜得咯咯直笑，一面还吃力的说：

&ldo;藏！宝‐‐五‐‐藏！&rdo;

闵顿小姐权作翻译，很得意地说：

&ldo;她喜欢玩捉迷藏，她老是喜欢把东西藏来藏去的。&rdo;

然后，她忽然露出夸张的惊讶神气说：

&ldo;阿胖呢？阿胖到那里去了？阿胖会到什么地方去？&rdo;

于是，白蒂忽然倒在地上，高兴得哈哈大笑。

方才凯雷先生正津津有味地谈论德国人的原料代用品，现在发觉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目标了，便露出很生气的样子，故意咳嗽一声。

斯普若太太戴好帽子出来了，她把白蒂抱起来。

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凯雷先生身上了。

秋蓬说：&ldo;凯雷先生，你方才谈到那里了？&rdo;

但是，凯雷先生觉得受到极大的侮辱，他冷冷的说：&ldo;那个女人老是爱把那孩子丢下来，希望人家替她照顾。太太，我想，还是把那个羊毛围巾围上罢。太阳又没有了。&rdo;

闵顿小姐求他说：&ldo;啊，凯雷先生，快继续说下去罢，你说得真有趣。&rdo;

凯雷先生这才感到宽慰，便很起劲地恢复了他的高谈阔论，同时，将他那瘦脖子上的围巾拉得更紧些。

&ldo;我方才讲到德国人完成了‐‐&rdo;

这时候秋蓬转过脸来问凯雷太太：

&ldo;凯雷太太，你对于这场大战作何想法？&rdo;

凯雷太太大吃了一惊。

&ldo;啊，作何想法？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以为会拖六年之久吗？&rdo;

凯雷太太犹豫地说：

&ldo;啊，但愿不会。六年是一段很长的时间，是不是？&rdo;

&ldo;是的，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你实在以为怎么样？&rdo;

凯雷太太经她这一问，似乎吃了一惊。她说：

&ldo;啊‐‐我‐我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的先生以为会的。&rdo;

&ldo;可是你不以为然，对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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