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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用不着群众的叫声来告诉，明智已经作好了部署。警官队的部分人和马戏团的男人们跑到帐篷的外面，在杂耍场周围布下了散兵，明智自己也跟在他们后面，正准备到外面去。他是想站在外面的广场上，监视屋顶上的猎物。但是，在他这样往出入口赶路的时候，后面的舞台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响，随即爆发出了人们的激昂的骂声。

吃惊地回头一看，眼前一幕悲剧结束了。留着将军胡须的威严的斗牛士从金丝缎子的胸前淌着血，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原来他用威胁包围他的警察的手枪自己打穿了自己的胸膛。抑或知道自己气数已尽，与恶魔不相称地绝望地自尽了。

就在这时，又一队警察从出入口拥了进来。

&ldo;喂，明智君，夫人没有事吧?&rdo;

站在前头的恒川警部先这样问道。

&ldo;嗯，好容易赶上了。&rdo;

明智朝舞台一边扬了扬下巴。在那里，靠马戏团的人从笼子中救出来的文代夫人依然不省人事地躺在剧场中的坐垫子上。

&ldo;但遗憾的是，一名犯人自杀了。&rdo;

&ldo;啊，倒在那里。……就是说，那是恩田的父亲吧!&rdo;

&ldo;是的。装扮成驯兽师。&rdo;

&ldo;那他儿子呢?&rdo;

&ldo;逃到帐顶上去了。你看那里!&rdo;

在明智指的大帐篷的天棚上，东奔西窜的犯人和追捕他的人变成了异样的皮影戏搅在一起。

&ldo;到外面看着!&rdo;

明智、恒川警部和新来的警察们急忙走出出入口，随即跑到了杂耍场后面的广场上。那里围着黑压压的一片人，里面有刚才部署的警察、马戏团的团员以及没有能回去的观众们。

明智他们站在这些人群后面的小丘上，监视着帐篷顶斜面上的激烈的追捕行动。

穿着墨黑的西服的&ldo;人豹&rdo;露出他的本性，四脚着地，在宽大的帐篷的白色帆布上自由自在地来回蹦跳着，但追捕手中有两三名不亚于野兽的轻捷杂技师，而且逃跑的是一人，追赶他的将近十人，连这个不可一世的&ldo;人豹&rdo;也渐渐地被追赶到了帐顶的角落里。

&ldo;那家伙也气数快尽了，不是跳下去就是……&rdo;

在恒川警部这样低声说着时，仿佛说中了似的，天空中的黑豹从帐顶的边上飞快地跃了下来。

趴着的黑色的身体像尺蠖一样刚一收缩，又立即伸展出去，在空中画下了一个漂亮的弧形。

一看到这情景，地上的人群立即&ldo;哇‐‐&rdo;地喊叫着想逃跑，但奇怪的是，到什么时候黑豹也没有坠落下来。

&ldo;啊，气球!逃到气球上去了!&rdo;

经谁这么一嚷，人们又一齐仰望着天空。你猜怎样?逃的地方有许多许多，但&ldo;人豹&rdo;竟紧紧抱住了广告气球的绳索，悬在帐项外面的空中。

广告气球随风摇曳，将它银色的巨大身躯浮现在遥远的天空中。气球的下面，&ldo;猛兽大格斗……z马戏团&rdo;几个红字随风飘荡，从这里倏地飘出去的一条绳索刚巧连接到明智他们站着的广场一角、气球升降用的辘轳上。

&ldo;卷辘轳!卷辘轳!&rdo;

人们边喊边朝轴转跑来，齐心合力地开始卷起广告气球的绳索。

可怜得很，杀人魔鬼&ldo;人豹&rdo;也已经无法逃跑了。随着辘轳的转动，气球的绳索眼见着缩短起来。最终在气球被降到地上的时候，&ldo;人豹&rdo;也逃脱不了被逮捕的命运。这场大追捕将在5分钟、3分钟后以大团圆结束。

但抓着绳索的&ldo;人豹&rdo;不死心地一个劲儿往上爬去。辘轳卷1尺，他也往上爬1尺，即使在巨大的气球被降到快要擦着帐篷顶的时候，黑豹也依然在原来的空中飘荡。已经爬到了&ldo;z戏马团&rdo;四个字，紧紧地抓住了&ldo;大格斗&rdo;的&ldo;大&rdo;字。

&ldo;喂‐‐!别白费劲了!快下来!&rdo;

地上的警察们发起急来，朝空中的犯人呼喊着。

&ldo;哈哈哈哈哈!诸位，你们才不要白费哩!&rdo;

从空中的回答虽被风刮跑了，但仍隐约可闻。

&ldo;啊，明智君、恒川君也在那里吧?辛苦了!但你们又只是白费力气啦!&rdo;

&ldo;人豹&rdo;悬在红色的&ldo;大&rdo;字前面，旁若无人地说着讨人嫌的话。

&ldo;混蛋!牢骚回头慢慢听你说。快下来!还不死心是怎的!&rdo;

警察不屈服地应答道。

&ldo;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是逮住我了吗?哈哈哈哈哈，这是笑料，因为我绝不会被你们逮住的!&rdo;

刚听得一阵喊叫，又见空中思田右手里有样东西闪着光。是把大型的刀。那刀子在他腰部的绳索上激烈地动着，眼见着绳索咯噔一下被切断了。说时迟，那时快，刚才被辘轳和几个人用力拉到地上的气球像是炮弹似的以惊人的速度飘到天上去了。

&ldo;哇哈哈哈哈哈，明智君，再见了!恒川君，再见了!哇哈哈哈哈哈。&rdo;

与飘上天空的气球一起，恶魔的哄笑一眨眼消失在遥远的天空。虽然片刻间还能看到用一只手和两条腿抓住银色气球下面的又小又黑的人影在不停地朝地上的人群挥手，但不久这也看不见了，只看到皮球一样大小的银色的东西随风穿过白色的云间，如东京湾方向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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