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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大坂还是和江户不同。又市说。

&ldo;不一样吗？&rdo;

&ldo;嗯。至于是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清。&rdo;

阿荣没往东边去过。

&ldo;我生在江户郊区的贫苦农家。因为吃不上饭而学坏，无家可归，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生活，后来在大津一带遇到了林藏。他当时还夸口说自己是朝廷大官家的庶子。&rdo;

&ldo;朝廷大官？&rdo;

&ldo;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rdo;又市说，&ldo;第一次相遇时，他和我一样，是个又臭又脏的小子。不知为何他总是能讨人欢心，是个整天只知道跟在女人屁股后面什么也不想的浑球。唉，我自己也是个浑球，两个人年纪又一样，正是臭味相投，便结伴在各种地方闹事。不管是被抓还是被打，甚至被捆起来扔进河里，我们都觉得无所谓。反正再换个地盘，继续随心所欲。那时候，不管受到了怎样的对待都会大笑，用这边的话说就是……两个傻子。&rdo;

&ldo;你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突然慈悲为怀了吧。&rdo;阿荣道，&ldo;我说又市，你之所以不能继续在大坂生活下去，全是林藏的……&rdo;

&ldo;我知道。我没事。我也是不惜一切才到了今天，事到如今哪还讲什么感情流什么眼泪。只不过，阿荣小姐，在见到你、听到你跟我说的话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林藏当初并不是失手，而是被陷害了。关于那小子的回忆……唉，直到四五天前，都还不是那么坏的。&rdo;

&ldo;你该不会以为是一文字屋陷害他吧？&rdo;

&ldo;正是。我一直以为，是一文字那老狐狸跟放龟暗地里勾结了。如若不然，当初的计谋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败露。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陷害了林藏跟我这样的毛头小子，他们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rdo;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处可言啊。又市轻叹道。&ldo;不可能有啊。根本就是自作多情，是林藏失手了。&rdo;

&ldo;是啊。那是林藏的失误。是他的失败。一定是他在某个环节泄漏了消息。而因为他的失败，阿妙不得不献出生命。&rdo;

&ldo;阿妙小姐……真是凄惨。&rdo;又市道，&ldo;现在我这副模样如枯木般老朽，在生与死的修罗场中翻爬打滚，当时却只是个傻小子。一直自以为是一方恶霸，可当看到熟识的姑娘被乱刀砍死在面前，我……&rdo;

别再说了。阿荣开口道。我受不了。

&ldo;林藏也被砍了。那小子，明明自己浑身是血，还非扛着已经没了气的阿妙小姐，怎么都不放手，哭得那死去活来。那个傻瓜……&rdo;

&ldo;让你别再说了！我不愿意想起那些。&rdo;

&ldo;现在想想，那小子该是觉得因为自己的失误害死了阿妙，才哭成那样。是吧，阿荣小姐？&rdo;

阿妙……

过去的事情都无所谓了。阿荣说。&ldo;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陷害林藏的并非一文字屋。正如你猜测的那样，林藏现在也还在那人手下做事。如果他是被陷害的，不可能再回来吧？就算想回来，对方也不见得就让他回来。&rdo;

或许吧。又市说。

一个月前，又市忽然出现在阿荣经营的船宿上。

开始她并没认出他来。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虽觉得有些面熟，但长相相似的人到处都是，而且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根本没有着装如此怪异的御行。如若他是在外流浪之人，那么或许之前见过一两次面。阿荣这样想着，并没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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