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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ldo;是！&rdo;

那只要心意到了不就行了。宽三郎说。&ldo;什么叫心意，作造？不就是不花钱的东西吗？不就是只要放在心里、肚子里想想就好的事情吗？我倒是觉得，每天默默在心里双手合十，诚心祈求&lso;早日成佛&rso;更重要呢。这样已故的人不才更开心吗？像你那样动不动造这造那，还让和尚赚个盆满钵满，死人才不高兴呢。&rdo;

说到底，祭奉不是各自的家事吗？而且，大家不都正做着呢吗？死人的数目有增无减。这五个村子里就一座寺庙，住持都没时间歇着了吧？村里净是穷苦人家，他们那点施舍想想也知道没多少，这不都是没法子的事嘛。和尚又不是买卖人，寺院也不是为了赚钱盖的。

听宽三郎这样一说，作造低下了头。

&ldo;怎么了，不服气？&rdo;

&ldo;什么不服气，大人，您说的是什么话。才不是那回事呢。&rdo;

到底是哪回事？宽三郎问。

大家都在害怕，造作回答。

&ldo;害怕？&rdo;

&ldo;哎呀，就是那片山。&rdo;

&ldo;唉，那地方没人管没人问也有十年了。放任它荒废成那样，多少是有点瘆人。毕竟杂草丛生看着也不好看。可是那片地在变成那样之前，本来不也是没什么用处的地方嘛。土地又干，又引不了水，光照也不好，交通也不方便，不是谁都不愿意去嘛。&rdo;那是一片多余的土地。

是。作造附和道。&ldo;谁都不愿意去。&rdo;

&ldo;那不就行了。&rdo;

&ldo;那不行。那里……有那个。&rdo;作造紧皱着眉头。

&ldo;哪个啊？山贼？那山还没偏僻到养出山贼的地步吧。虽然地处村郊还背靠大山，但至少还在村落的范围内。关键是那里又没有路，什么都没有，就算埋伏在那里也没人经过。跑到那种地方去，山贼也得饿死。&rdo;

&ldo;如果是山贼，我就去报官了。但……并不是那回事。我说有那个……是说有冤鬼。&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是说……冤鬼。&rdo;作造小声重复了一遍。

&ldo;鬼？戏里经常演的那种鬼？又说傻话，到底在开什么玩笑？&rdo;纯属无稽之谈。宽三郎打心眼里这样想。

&ldo;没开玩笑。&rdo;

&ldo;那就是一派胡言。世上哪里有那样的东西！&rdo;

这里就有啊。作造道。&ldo;就在这世上，在这片村落的荒郊处，在那荼毗原。&rdo;

荼毗原，以前那里并不叫这个名字。那里原本没有名字。从十年前的那件事以后，人们都开始这样称呼那里。

&ldo;有什么有。有穿着寿衣的死人垂着两条手臂站在那里吗？太荒谬了。你听着，那些被烧死的人，没有一个是穿着整齐死去的！又到哪里去变成鬼？&rdo;

&ldo;不正因为是那样才会变成鬼吗？&rdo;

&ldo;为何？&rdo;

&ldo;因为我们没能好好替他们送终，所以他们才不愿意走吧？不愿意去另一个世界。人死之后，按照规矩一定要好好送终，庵德寺的和尚这样讲过，小的也这样认为。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人……&rdo;

&ldo;什么规矩不规矩的。&rdo;

&ldo;那……总之……我们当时没奉上临终水，也没给他们好好装扮，既没有上供也未曾诵经，连棺材都没给准备。总之，不办葬礼就是不合规矩。&rdo;

为什么非要在死人身上花钱不可呢？&ldo;你小子被那和尚给感化了吧。办葬礼，只有和尚才开心。死人才不会因为有人对着他们念了段破经文而高兴呢。而且，那……&rdo;那惨不忍睹的光景。&ldo;你说……除了当时那种方式之外，还有什么送他们上路的方法？我若是不动手，他们就要被弃尸荒野了，还不知会烂成什么样子呢。作造，你搞清楚，若不是我，搞不好你都已经死了。你现在说他们死后化成了厉鬼？化成厉鬼，难道还想来找将他们分尸又烧成灰烬的人报仇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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