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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这可麻烦啦，小个子男人文作说道。&ldo;东、东家，这是真的吗？别开玩笑啊。该不会什么都忘记了吧？忘记……了吗？&rdo;

&ldo;没。&rdo;没忘记。怎么可能忘记。想要坐起身，可背部一阵剧痛。

刚一喊痛，文作便慌忙将手伸了过来。&ldo;别，别勉强。&rdo;

&ldo;没、没勉强。扶我起来。&rdo;我说道。背部僵硬，腰也痛，忍不住咳了两声。每咳一次，头就像要裂开般痛。我狠狠按了按太阳穴，然后缓缓环视四周。一眨眼就流眼泪，泪水又渗在眼里，视线变得更加模糊。&ldo;我，我的家。怎么可能忘记。&rdo;

&ldo;那么……&rdo;

&ldo;我，就是我。&rdo;我说道。

&ldo;东家，这儿是小津屋。&rdo;

&ldo;知道。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地方，怎么可能忘记！我是那贪心又顽固的老头子‐‐小津屋贯兵卫的小儿子贯藏。我在问你，你是谁？&rdo;

小个子男人快要哭出来了。&ldo;小的是番头文作呀。&rdo;

&ldo;胡、胡说！番头是喜助。&rdo;

文作转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人。&ldo;这到底是怎么了呀……&rdo;

&ldo;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东家，在下林藏，平时经营账屋，如今因缘际会，在此帮忙打点一些生意。&rdo;

&ldo;如今……你说的因缘际会又是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三个月前。&rdo;

&ldo;三个月？没印象啊。三个月前……&rdo;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时候？

&ldo;东家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当然。我也是第一次听东家说话。&rdo;

&ldo;是、是吗？我是不认识你。&rdo;

&ldo;林藏搭救了昏倒在地的东家，护送回了这里。这也是缘分。&rdo;

&ldo;昏倒？我吗？&rdo;

在堂岛，林藏说。&ldo;当时应该是太累了吧？年纪轻轻就摊上那么些麻烦，店里又这么辛苦。&rdo;

&ldo;辛苦？你说的麻烦又是什么？你究竟在胡说什么？&rdo;

文作和林藏对视了一眼。&ldo;东家，您的记忆是到哪里？&rdo;

&ldo;到哪里……&rdo;等等，那件事呢？那件事更重要。

&ldo;父、父亲怎么样了？我……&rdo;和父亲。

&ldo;老爷他……不是已经去世了嘛。&rdo;文作道。

&ldo;死了？父亲？满口胡言！我……对了，昨天……&rdo;滚出去！你那张脸！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ldo;昨天我还跟父亲吵架呢。&rdo;

&ldo;您说昨天？&rdo;

&ldo;就是昨天。没错。&rdo;他的怒吼还在我耳边回响。&ldo;然、然后我就被赶出了家门，他跟我断绝了父子关

系。我想起来了。&rdo;

&ldo;断绝……关系？&rdo;

&ldo;对。闹得很凶。那个死老头子，也不知他究竟看我哪里不顺眼，那些话怎么能对亲生儿子说出口！那张恶鬼般的脸我绝不会忘记。他就是鬼！他那么顽固，怎、怎么会轻易就死掉？&rdo;

可是‐‐文作沉默了。

&ldo;东家。&rdo;林藏简短地喊了一声，随后便将脸转向佛龛。佛龛的门开着。贯藏双手撑在地上，不由探出身去。关节很痛，可能是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他盯着佛龛，崭新的牌位就排列在那里。

&ldo;那牌位，您看见了？&rdo;

&ldo;牌位？&rdo;

就是老爷的牌位啊。文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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