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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陆绎不答，迈步进屋拥住她，笑问道：&ldo;你今儿这般勤勉练功，是开窍了？&rdo;由于刚刚练过功，今夏浑身暖烘烘的，他低头在她耳垂处轻咬两口，弄得她气力去了大半。

&ldo;门没关呢。&rdo;她轻声道。

陆绎抬腿后踢，将门关上，正欲好好与她温存一番，便听见匆匆的脚步声急急朝这儿过来，只听这莽莽撞撞的脚步声他便已知晓来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夏偷笑，忙推开他，将衣襟整理好，上前去开门。

甫一开门，小眉双手捧着满满一铜盆热气腾腾的水，骤然刹不住脚，险些跌进来，今夏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她。陆绎更快，伸手接住铜盆，免得整盆水泼到今夏身上。

&ldo;夫人……&rdo;小眉自己也吓了一跳。

陆绎将铜盆搁到一旁，朝今夏叹道：&ldo;你挑的这个丫鬟，最好是再给她配两个丫鬟才能让人放心。&rdo;

小眉自知做错了事，加上陆绎对下人向来不苟言笑，她心中对他惧怕得很，当下垂手低头不敢作声。

&ldo;我先梳洗……&rdo;今夏推着陆绎出去，&ldo;你且到书房等等我，昨日那案子有要紧事儿要同你说。&rdo;

陆绎无奈，只得出了屋子。

&ldo;夫人，都是我不好。&rdo;小眉朝今夏歉然道。

今夏笑着安慰她：&ldo;这不是没事么。&rdo;

&ldo;可是，大人他……&rdo;

&ldo;没事，有我呢。&rdo;

心中存着事，今夏飞快梳洗过，换了件家常衣袍，便往书房去。进了书房，便从怀中掏出那瓶烫伤药膏，往陆绎的案前一放……

&ldo;怎得，嫌这药膏不好？&rdo;陆绎奇道。

&ldo;你送过来的，自然是好东西。可就算这是太上老君的仙药也没用，她根本不肯上药。&rdo;今夏挑了挑眉，&ldo;你猜猜是何缘故？&rdo;

陆绎眉头微皱，垂目思量片刻，然后道：&ldo;莫非她当真是有意自己烫伤的？！&rdo;

未料到他竟然能料到这层，今夏双手抱胸，追问道：&ldo;那你再猜猜，她为何要烫伤自己。&rdo;

这次，陆绎连片刻思量都不需要，直接便道：&ldo;不愿在供词上按手印。&rdo;

今夏立时大为吃惊：&ldo;你怎么会知晓？！&rdo;

陆绎微微一笑：&ldo;因为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全都对上了。&rdo;

&ldo;全都对上了？&rdo;今夏奇道。

手指在桌面上的案宗轻扣，陆绎道：&ldo;我查过宋越的档案，他是姑苏人氏，父母早亡，由姑父抚养长大，而后师从王振习武。他姑父于八年前去世，此后他便再未回过姑苏，想来应是姑苏城中已无亲朋。三年前，他被调任川蜀之地，期间只因押送囚徒回京过一次。&rdo;

&ldo;那时节，王振刚刚亡故，听说他在灵堂中跪了一日一夜，然后便复回了川蜀。&rdo;陆绎轻叹了口气。

今夏仍是没听明白：&ldo;嗯……可这些也不能证明他没有私藏黄金啊。&rdo;

&ldo;此人已无亲无故，眼下又身处昭狱，重刑加身……&rdo;

陆绎尚未说完，今夏已然明白过来：&ldo;他若死在昭狱，私藏的黄金便毫无用处，他没有理由不招认。&rdo;

&ldo;正是如此，而且……&rdo;陆绎顿了顿，&ldo;我今日验过他的伤，几处伤口都在要害，即便活下来，只怕也会留下残疾。他擅使银鞭，右手却被人打断，且刻意挑了手筋。&rdo;

今夏惊骇之际，轻呼出声。

&ldo;这不像问案，更像是在报复、或是寻仇。&rdo;陆绎沉声道。

&ldo;他和谁有仇？&rdo;今夏刚问完，便已然想到，&ldo;昨日你曾说王振受人排挤，最后病逝。排挤他的，是何人？&rdo;

陆绎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ldo;锦衣卫佥事孟韩川。&rdo;

&ldo;……&rdo;今夏愣住，&ldo;就是和你平级的那个大胖子，见谁都笑眯眯的那个？&rdo;按锦衣卫官阶，最高有指挥使一人，正三品；往下便是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再往下便是是指挥佥事二人，正四品。陆绎便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只是没想到另一人竟是孟韩川。此人今夏也曾见过，见面便带三分笑，说话更是客气得很，看着像是性情极好的人。只是今夏在公门中日久，加上陆绎在牢中那段时日，更是见过人生百态，知晓此人若是如表面上这般模样，决计当不上锦衣卫指挥佥事。

陆绎点点头。

&ldo;确定是孟韩川么？会不会宋越还有别的仇家？&rdo;今夏问道。

&ldo;确实可能还有别的仇家，不过能把手伸到川蜀，又将宋越直接送入昭狱，有这个能耐仇家只怕不多。&rdo;

&ldo;宋越在进京之前就已被用了重刑，&rdo;今夏皱紧眉头，&ldo;如此说来，孟韩川早就盯上他了！&rdo;

&ldo;若非那名女子烫伤双手，一时无法盖手印，宋越早已被定罪，翻不得身了。&rdo;陆绎长叹口气。

今夏想了想，仍是不解：&ldo;既然宋越被送进了昭狱，孟韩川为何自己不负责此案，偏偏要送到你手中？他自己审理的话，宋越不是死得更快些么？&rdo;

陆绎冷道：&ldo;眼下宋越虽未曾认罪，但各项证据皆对他不利，加上他已受了重刑，这案子只要拖一拖，拖到他死了，也就不了了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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