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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太后还未觉得如何，身边随侍的女官便面若寒霆般怒斥，&ldo;太后面前，哪有你巧言令色的份！&rdo;

第一百二十五章平地惊雷事端生

太后轻咳一声，示意她不用再说，却是凝视着丹嘉，声音还是那般清幽好听‐‐

&ldo;你入宫多日，身子还是没有调养好嘛？&rdo;

在丹莹的暗中一碰下，丹嘉终于抬起了头，她双目有些渺然无神，下巴廋得很尖，几乎廋脱了形，但总算比之前的浑浑噩噩，毫无所觉的模样，看起来略微所了些活气。

&ldo;多谢太后垂问，臣妾可能是水土不服，这几日耳中还是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是昏沉欲睡。&rdo;

淑妃在一旁含笑听了，侧过脸去，唇角却是一抹讥诮的轻笑。

这回答还真是妙，谁说嘉妃心如死灰的？心如死灰的人能有这等玲珑心思？

耳中嗡嗡作响，这就是说她今后推脱某事，可以说是&ldo;什么都没听到&rdo;，整日昏睡就更妙了，什么复杂的典仪，筵席都不用参加了，若有什么事追究下来，更是半点也沾染不上。

太后叹了口气，神色居然越发温蔼，&ldo;我也知道，你初来乍到，心里的气终究是平不了……你身子若是不好，就不必每日前来请安了，若有闲暇也不用闷在宫里，可以四处走走，这宫里的景致也算不错‐‐前朝的云帝虽然昏庸无能，在园林宫室方面倒是别具匠心。&rdo;

又问她宫里是否有小厨房，随即就要赐她几个擅长做南方菜的御厨，见丹嘉婉言谢辞，也就一笑而已，并不勉强。

丹嘉原本抱定了消极应付的态度，见太后言语和蔼可亲，一时倒也不好过于敷衍，两人对答之间，太后顺势让她坐到身侧，一双妙目流转之间，好似对丹嘉颇为欣赏赞许。

一旁淑妃面色有些难看，虽然还维持着微笑，手中的巾帕却被无意识的扭成了麻花。

说话之间就问起了唐国旧君臣们的处境，丹嘉虽然冷静自持，眼中却也微有泪光，太后叹了一声，&ldo;皇帝做得未免太过了……&rdo;

这话听在几位得脸的嫔妃耳中，各人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太后好似没有觉察众人的眼色，径自叹道：&ldo;他这么做，未免太过苛刻酷烈了……金陵好歹也是六朝名都，王谢旧地，石氏也是数十代王侯，却被他以武力强行贡献，还千里迢迢把君臣上下都关在囚牢里运回来！&rdo;

她声色之间颇为不满，丹嘉眼中水光浮动，听着太后的言语，却觉得一字一句都说到了自己心坎，她紧紧的咬了唇，却并不在太后面前轻吐一字。

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太后正在责怪自己的儿子，却听殿外有人禀道：皇帝来了。

昭元帝径直进了正殿，眼前见到的，便是一幅姹紫嫣红的美人图，几位嫔妃围坐在太后身侧，似乎正在谈说着什么。

他看也不看离太后最近的嘉、淑二妃，只是微微躬身，向太后请安道：&ldo;母后一路舟车劳顿，可是累着了？&rdo;

瞥一眼那些眼角眉梢都是妩媚春意的嫔妃，昭元帝不动声色的加了一句，&ldo;若是累了，就先早点歇息吧。&rdo;

所谓听话要听音，众女虽然芳心为之一夺，却也听出他话外之意，黯然之后，便齐齐起身告退了。

殿内瞬息之间便寂静下来，广阔的殿堂里，自藻井处流泻下淡金色的夕阳余辉，心思各异的母子二人面对面静坐着，一时却是谁也没有开口。

昭元帝不愿受制于这种僵硬凝窒的气氛，轻咳一声终于开口了，&ldo;母后这次从五台山回来，却是太过匆忙了‐‐路上春雪初融，若是滑了碰了的，那可怎么好？&rdo;

太后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ldo;你巴不得我这老太婆一辈子就住在五台山不会来。&rdo;

这话半真半假，虽是笑谑，却也语含锋芒，让昭元帝目光一闪，正要回答，太后却是抿唇一笑，端起了桌上的瓷盅，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ldo;我这大半年没回来，宫里怎么闹得这般天翻地覆了？&rdo;

昭元帝微微皱眉，眉间一闪即逝的，是一抹微妙的不耐与讽意，&ldo;昨夜正有怪道术者行法祸乱，满地狼籍未及收拾，倒是让母后的銮驾受惊了。&rdo;

&ldo;阿弥陀佛……又是这些飞来飞去的术者！&rdo;

太后好似有些心惊肉跳，淡淡说道：&ldo;这也就罢了‐‐怎么我回程途中，好似听到你要对魏国用兵‐‐全军多年征战，已是疲惫伤累，你这么好战嗜斗，实在是有些不妥啊！&rdo;

昭元帝微微一笑，温和笑意却未投入眼底，&ldo;母后多虑了，魏国外强中干，国君数十年来又穷奢极欲‐‐这样的国力，居然还敢向朕挑衅，朕哪能不如他们所愿呢？！&rdo;

&ldo;多早杀孽有伤天和……&rdo;

太后又开始念叨她方才学会的佛门道理了，昭元帝听得头疼，却觉得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太后这般居高临下、肆无忌惮的指点之势，却也让他心头又是一怒！

他目光一闪，若无其事的笑道：&ldo;母后常居在佛门净地，超脱凡俗不闻浊世之事，只怕有什么小人作祟，借着禀报政务在您耳边挑拨是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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