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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麻将在一旁助威，张牙舞爪的闹了个不停。

薛汶运气实在太差，不幸又离她车驾最近，听着这魔音传耳，面皮抽搐一下，终究转为笑脸，到了跟前道：&ldo;是万岁……他忽然要全队停下，暂时原地歇息。&rdo;

&ldo;这才刚出金陵城呀！&rdo;

丹离皱起眉毛，将头探出，映入眼中的却是一片冰封，如镜光华的湖面。

&ldo;莫愁湖……&rdo;

她喃喃念出这个清隽哀艳的湖名，打量着四周环境，眼中闪着复杂莫名的光，嘴里却仍强撑着道：&ldo;怎么停在这种地方……&rdo;

纯黑的眸子一转，她怅然若失的笑了，&ldo;停下也好，省得整锅热汤泼中麻将，把你给煮熟了。&rdo;

麻将抗议的喵喵连声，她却有些心神不宁，好似全没听见，拿着手里的筷又吃了几口，终究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揭帘而出。

麻将喵了一声，及时跳上了她的肩头。

连绵数里的庞大队伍停在了湖边客道，众人或是坐地歇息，或是整理着被风雪吹歪了的辎重武器。

丹离下了车，就这么走着闲逛，倒也没人管她。

她沿着湖边信步而去，半是冰封的水面，闪着粼粼的莹光。

西风呼啸，四下里风雪比方才更疾，阴霾的天色带着重重云暗，好似要直压而下。

雪屑落了人满头，晶莹一片的冰湖延续到眼之尽头，越是往前走，人声便越见稀薄。

她撑开了随身所带之纸伞，却仍觉风雪无边刮卷，打得脸生疼。

渐渐的离开了人群，到了一侧无人之处。

残雪堆如乱云，冰湖如镜，惟有梅林的暗香萦绕周身，无数落瓣，眨眼便成清尘。

&ldo;莫愁湖……怎么会停在这种地方呢？&rdo;

她口中仍是说着这一句，却含着极为复杂的情绪‐‐

似感怀，似痛恨，又似心乱……

&ldo;我不喜欢这个地方。&rdo;

一片冷寂暗香中，她的声音分外清晰‐‐似在自语，又似在说给麻将听。

&ldo;到了这个地方，便会让我想起，那一次，我被人踹倒在地，象狗一样被揍个半死。&rdo;

第十四章只是当然已惘然

冷风将她的长发肆卷而起，在呼啸风声中，她的声音低而清晰‐‐

&ldo;那一次……我是多么无能，猪羊一般的任人宰割，又是多么的可笑，坐井观天，以为自己有了一点三脚猫功夫，就能改变什么……&rdo;

丹离咬着牙回转身，面上仍是那般没心没肺，灿烂的笑容，眼中闪着的强烈光芒，却让麻将吓得连喵都叫不出来‐‐

&ldo;到头来，只是他人眼中的笑柄而已。&rdo;

&ldo;哈哈哈哈……&rdo;

她开始大笑。

&ldo;可耻的失败，无能的我……每次来到这湖边，就让我想起这些！&rdo;

&ldo;你说，我的心情还会好吗？&rdo;

阴冷宛如妖魔的笑问，使得麻将拼命摇头，四腿已被吓得发软，一个踉跄，就从她肩头掉下。

俗话说猫有九命，千钧一发之际，麻将奋力扒住一旁的梅枝，四爪并用，再加上猫尾使力，终于稳住猫身。

梅树轻巧，受不住这只肥猫的猛力，枝干弯曲之下，一大条冰棱落下，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发出清脆声响来。

下一刻，林外响起突兀的男音‐‐

&ldo;谁在那边吵闹？！&rdo;

昭元帝秦聿漫步于莫愁湖畔，一人独自而行。雪片沾染上他的玄线绣金外袍，簌簌的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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