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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第1页）

只是主子想的虽好，但哪里有实现的可能啊？胭脂叹了口气，倒了一杯热茶来到许姨娘身边，柔声道：&ldo;姨娘，不是奴婢给您泼冷水，只是您也想一想，太太当日为什么那样反对大奶奶再嫁回来？还不是因为这一次大奶奶嫁回来后，就算她做出再出格的事儿，也没办法休她了吗？我们是寿宁公府啊，万万没有这样反复的道理，那成了什么？既如此，那任凭姨娘怎么挑拨，怎么想办法，大奶奶也是不可能被撵出去的，更何况爷如今的心思都在奶奶身上，您处心积虑，万一一个不小心，反而可能引火上身。&rdo;

许姨娘发泄过后，情绪倒是平复了一些。听见胭脂的话，便倚在大软枕上叹气道：&ldo;我刚刚说过，若是那样窝囊过一辈子，就不如轰轰烈烈闹一场，我既然都下了这样决心，还怕什么引火上身？更何况，这一次大奶奶风光嫁回来，从此后寿宁公府确实就是她说了算，但总有一些特殊的情况，是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包括爷在内。&rdo;

&ldo;姨娘的意思是？&rdo;

胭脂悚然而惊，看着许姨娘冷笑的面孔，她身上忽然一阵阵发冷，喃喃道：&ldo;姨娘莫非是要……坏奶奶的清白？&rdo;

&ldo;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rdo;许姨娘瞪了胭脂一眼，旋即又自嘲一笑道：&ldo;没错，我如今为了对付她，为了自己的将来，是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从我生出这个心思开始，我就不是什么好人了，我大概也会利用别人，也会害人。不过胭脂，你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你总该明白我是什么样人？有些事情，就算是我再怎么被猪油蒙了心，也不会去做的，这是底线，不能碰。&rdo;

第328章

胭脂松了口气，主子如今性情虽是因为大奶奶而有些难以捉摸，到底本性还是没变。她站起身来，接了许姨娘递过来的茶杯，轻声道：&ldo;姨娘在病中，偏又劳了这半日神，这会儿赶紧歇息吧，奴婢让厨房中午送几样清淡的素菜。是了，还要请示姨娘，桑姑娘开得那张药方……&rdo;

不等说完，就听许姨娘冷笑道：&ldo;她开得药方我哪敢用？在江南和夏清语打了三次赌，都输得灰头土脸，她能仰仗的，也不过就是她那老子的太医院院正身份罢了，手底下能有什么真功夫？把那方子收起来，还按照先前刘大夫的药方煎药，我昨儿吃了两剂，今天身上就松快了些，照这样下去，吃两三日也照样好了。&rdo;

胭脂笑道：&ldo;奴婢也是这个主意。那奴婢这就出去让小子们抓药回来。&rdo;说完便轻轻退出房间，又为许姨娘带上了房门。

安排了一个小厮去买药后，就见粉黛从院门外走进来，胭脂便笑道：&ldo;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儿，这会儿才回来，不过昨晚玩绳儿输给你，说是今日替你多做些事，你倒好，就撒丫子了。&rdo;

粉黛笑道：&ldo;好姐姐，我岂是那般不知道分寸的人？原本只想着玩一会儿，早早就回来的……&rdo;不等说完，便被胭脂啐了一口，听她笑道：&ldo;青天白日的，你就敢撒谎，也不怕烂了舌头。你看看太阳。都快吃晌午饭了，好意思说早早就回来。&rdo;

粉黛笑道：&ldo;我说的是原本这么打算，谁知道正遇见姨太太家六姑娘到府里来。那六姑娘真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性格又好，所以二奶奶院里十分的热闹，后来她们又往老太太那里去，我就跟着看了会儿热闹，以至于忘了时辰，这个时候才想起回来。&rdo;

&ldo;姨太太家六姑娘？就是二奶奶那个异母妹妹？&rdo;胭脂也好奇了。忍不住摇头笑道：&ldo;这是唱的哪一出儿？秦老爷不是外放做了布政使吗？听说姨太太她们都要跟着上任去的，怎么倒把这六姑娘送到咱们家来了？&rdo;

粉黛笑道：&ldo;可不是？我们也是这么说。不过那六姑娘当真是个好的。咱们府里几位姑娘已经是十分出挑的美人儿了，那六姑娘却一点儿也不比咱们姑娘逊色呢，就是石家二姑娘，也要稍逊一筹。石家二姑娘可是出了名的漂亮。&rdo;

胭脂笑道：&ldo;是，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昨儿石夫人和二姑娘过来，我和她们的丫头说了会儿话，才知道二姑娘已经定了人家，你猜是谁？&rdo;

粉黛讶异道：&ldo;定了人家？这么快？是谁有这样天大的福气，能娶二姑娘？那真是个好的。&rdo;

胭脂笑道：&ldo;这人说起来咱们也认识，在江南的时候，那位晏公子你还记得吧？&rdo;

&ldo;晏公子？就是那个有名的狂生？竟然是他？他们怎么会凑在一起的？奇怪。那晏公子不是对大奶奶情有独钟吗？怎么……&rdo;

不等说完，就听胭脂笑道：&ldo;爷如今和大奶奶在一起，那两个都是不能遂愿了。许是同病相怜之下，对彼此都生了亲近之心也说不定。晏家本就是辽东豪族，家里又有人在朝中做官，攀上了石家，对他们只有好处，怕将来二姑娘进门他们不当祖宗般供着呢。&rdo;

&ldo;如此说来。石二姑娘这倒也是良配。&rdo;粉黛笑着点点头，忽听屋中许姨娘的声音道：&ldo;两个蹄子。还说让我歇歇，你们却在外面说话说个不停，到底什么事这样热闹？也进来说给我听听。&rdo;

两人吐了下舌头，连忙进屋，就将两件事说了一遍。许姨娘听说晏子笙和石秀芳成就了姻缘，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模样，倒是听说秦家六姑娘进府后，不由得愣了一下，旋即冷笑道：&ldo;这下好了，咱们府里往后可真的是要热闹了。&rdo;

&ldo;是啊，又添了一位姑娘，那六姑娘还是个性格好爱说笑的。&rdo;粉黛没什么心机，听见许姨娘这么说便附和上了，胭脂却是从主子这话中听出了一点不寻常的味道，连忙小心探问道：&ldo;姨娘的意思是？&rdo;

许姨娘笑道：&ldo;二奶奶嫁进来也有五六年了吧？生了个女儿还夭折了，到如今膝下也没有个一儿半女，二爷身边不过两个通房丫头，让二奶奶管的到现在竟是连个正经妾室都没有。这样情况，你当太太和姨太太不着急？只是若让二爷纳妾，谁知道纳来的会不会是好货色？万一再起了争宠的心思，二奶奶又要管着家里一摊子事，又要管着丈夫和小妾，就是个铁人也照顾不过来，倒不如将六姑娘派过来，给二奶奶做个帮手。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只是有些奇怪，姨太太会这么想不足为奇，她就二奶奶一个女儿，自然盼着女儿好。只是那六姑娘，她来过几次，我私下里打量着，觉着那是个有志向的，怎么也会甘心给二爷那么个没出息的做妾呢？她若是不肯，就是姨太太也拿她没办法的，秦家的庶女，要嫁个好人家可并不困难。&rdo;

胭脂和粉黛细细一想，觉着主子说的有道理。只是两人也想不明白这其中关窍，忽听许姨娘笑道：&ldo;管她是怎么想的呢，和咱们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替二奶奶着急，这往后的日子，未必好过啊。不说大奶奶过了年就要回来，如今又添了这么个异母妹妹恶心她，就是二爷，那岂是个省事的货？前些日子我回家，还听嫂子说他如今恋着红袖楼的清倌儿花魁水幽兰，现如今又添了这些事，呵呵，可见这府里往后没有宁日了。&rdo;

一边说着，便咳嗽了两声，胭脂忙替她拍了拍后背，笑道：&ldo;不管有没有宁日，和咱们都没什么相干，姨娘赶紧养好身子，到时咱们只看戏就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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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腊月二十？这日子可有些急了吧？还不到一个月，婚礼筹备来得及吗？怎么这样急？&rdo;

杏林馆中，难得今日没有几个病人上门，恰好石秀芳和晏子笙过来了，夏清语便拉着石秀芳到后面供大家休息的屋子说话，晏子笙则在前面发喜帖，顺便和冯金山江云等熟人侃大山。

夏清语自然也是收到了一份喜帖，只是打开看到上面的日期，她就愣了：怎么算都觉着这两人把成婚日子定在腊月二十有些太匆忙了。

石秀芳脸上飞红，含羞笑道：&ldo;没办法，他们家人着急，说算命先生说过，若是不能赶在他二十一岁之前成婚，那就要等到二十五岁之后，他今年可不就是二十一呢？若过去了，再等四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所以……他爹娘和我爹娘一商量，说这个日子也很好，就……就定下来了。&rdo;

&ldo;原来是这样啊。&rdo;夏清语忍不住笑了，摇头道：&ldo;这也好，四年？的确是等不起。哈哈哈，决定了，到时候我们整个杏林馆全体出动去喝喜酒，唔，这么多人，应该不会吓到石将军和夫人吧？&rdo;

石秀芳掩口笑道：&ldo;姐姐也太瞧不起我爹娘了，这点小场面就想吓住他们？就是晏家那边，虽然晏老爷和晏夫人没有做过官，但我爹娘说，他们看上去也是大风大浪闯过来的，丝毫没有寻常大富之家的庸俗之气呢。&rdo;

夏清语笑道：&ldo;这话说的，晏家又不是暴发户，怎么可能会有庸俗嘴脸？更不用提如今他们家还有人做了不小的官儿。嗯，你嫌场面不够大是吧？好，那我来想想办法，到时候让场面浩大一些。&rdo;

石秀芳以为夏清语是怕自己面子不够，连忙笑道：&ldo;不用麻烦姐姐，只要杏林馆的人都过去就行了，你们如今在京城可是名声大噪，谁不知道神医娘子孔老大夫冯大夫江大夫都是妙手回春的？你们去，我面子上就有很大的光彩了。&rdo;

夏清语笑道：&ldo;你知道我向来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我也知道我们如今也是有点面子的，只是再怎么有面子，总不如北匈可汗有面子吧？&rdo;

&ldo;北匈可汗？&rdo;石秀芳一下子坐直了身体，阿丑的身份因为皇帝先前要保密，所以在民间还没什么人知道，但是在这些熟识人当中，已经是无人不知了。

&ldo;是啊，北匈可汗。&rdo;夏清语认真点头，却见石秀芳连忙摇手道：&ldo;姐姐不用费心，我可没敢想过能请北匈可汗，可汗此次是来大陈和谈的，我爹说礼部用了最高的规格接待他，皇上还要陪同他一起看看我们大陈的盛世气象，这若是可汗来我们家，皇上岂不是也要来？不妥不妥，会折我们福寿的。&rdo;

夏清语笑道：&ldo;这有什么折福寿的？让他也见识见识中原的婚礼嘛，何况阿丑也要去的。不过我又想起来，北匈可汗的身份毕竟太敏感了，你爹又是将军，现下虽是两国和谈，但将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为免日后万一出麻烦，还是算了吧。&rdo;

石秀芳倒没想过这一层，她觉着夏清语这是有些杞人忧天了：石家和陆家是世交，太子就是陆家的亲外孙，只要自己家行得正坐得端，大概也没什么阴险小人能给他们治罪。不过北匈可汗如果真的到婚礼上，那排场未免太大，所以石秀芳也就没说什么，夏清语于是便彻底打消了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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