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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好了好了，过去的事且不说。&rdo;许仙说：&ldo;他们是否知道，这次正是他们迫害妖怪，才误导了临安府对疫情防治的方向？&rdo;

&ldo;当然知道，&rdo;鹤童说：&ldo;我听他们讲，要的就是让临安府将注意力都转到抓捕妖怪上，这样疫情就能养得更肥，疫情养肥了，得病的人也能更多，如此他们赚钱也更容易。&rdo;

本来还在&ldo;哎呦哎呦&rdo;叫着的南极仙翁和钱不二，此时也不敢叫了，他们情知这回在劫难逃，吓得瑟瑟发抖。

鹤童见群情激奋，怕被殃及池鱼，赶紧又补充一件更惊人的秘密：&ldo;疫病集中区突然变成毒化人，也是……也是他们俩人干的！他们惧怕府尹大人查封仙糙社，让他们多年来狗苟蝇营戕害百姓的事都被揭发出来，所以故意换了病人的药，把他们都变成毒化人……为此……为此……&rdo;鹤童指着钱不二说：&ldo;这个恶徒还杀死了鹿童灭口。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他向南极仙翁汇报时，我都听得清清楚楚！&rdo;

鲁世开听得三尸神暴跳，冲上前，又给了南极仙翁二三十记老拳，嘴里骂道：&ldo;老杀才，我当时如何竟屎堵了心窍，收黑钱放你一马，想起来都觉得丢人。早知今日，当时我便该三拳两脚打死你，免了这场祸害！&rdo;

南极仙翁本来岁数大了，又养尊处优，被鲁世开这一顿打，三魂七魄早去了两魂六魄。

&ldo;打！打！打死他！&rdo;

对于围观群众来讲，只要有人先出了手，其他人也不吝做一回英雄。更何况，这老贼也着实可恶，人们抓起手边能找到的石头木棍，朝着南极仙翁围上来。

&ldo;来人！来人啊！谁来救我性命，我给他五万……不，十万两！&rdo;

无论南极仙翁如何叫，也不会有人敢于和几百名手拿石头木棍的愤怒的群众作对，鹤童和那些保镖、随从，见群众只要打南极仙翁，并不干自己事，便都脚底抹油逃干净了。

人们将南极仙翁团团围在中间，石头木棍雨点般打下来，外面打不到的人也抓起石头往里扔。南极仙翁开始还能发出凄厉的惨叫，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人们还是不肯罢手，估计是不打成肉酱不会干休了。

许仙斜眼看着旁边的钱不二说：&ldo;你是想活，还是像和这老贼一样死？&rdo;

&ldo;想活，想活，谁不想活！&rdo;见许仙话里有松动，钱不二又看到生的希望，赶紧忙不迭回应。

&ldo;那就和我上船去，&rdo;许仙说：&ldo;若是老老实实，或者给你留条活路。&rdo;

&ldo;是是是……&rdo;钱不二赶紧起来，拐着条腿，被小青压着上船去。

许仙方才要上船，忽然听到背后有风声，他本能的想回头看，不料自己的腰被人死死抱住。来人叫道：&ldo;贤侄！是你吗贤侄？不想还能活着见到你啊！&rdo;

许仙定睛看去，抱着自己腰的人蓬头垢面、衣衫破旧，居然是王押司。

飞船在空中朝着临安城方向继续前进，王押司坐在甲板上大口吃着许仙给他烤饼和咸菜。这样粗粝的食物，他这样平日大酒大肉还从不花钱的人居然也吃得津津有味，可知饿得够呛。许仙在旁边看着他吃，鲁世开和法海也在甲板上。

一口气吃了十几个烤饼，王押司这才觉得有八九成饱。许仙见他停下不吃了，便拿开剩下的烤饼，问道：&ldo;你说你亲眼得见顾捕头战死，这可是事实？&rdo;

&ldo;自然是实情！当时顾捕头和百十个毒化人力战，我也手拿朴刀和他并肩作战，刷刷刷刷，斩杀七八个。&rdo;王押司夸张地用手比划成刀，左一下右一下劈砍，神采飞扬地讲道：&ldo;后来顾捕头见势已难维持，要我快走，我初时还不肯弃他而去，有个毒化人要从后面袭击他，我一个白鹤亮翅，耍出三个刀花，把那家伙砍成两段……&rdo;

&ldo;这些多说无益，你就说你是如何逃出来？&rdo;许仙知道王押司历来说话不着调，打断了他富于戏剧性的描述。

&ldo;是是……&rdo;王押司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了，想必没人相信，便直接跳过这段平时一样的桥段，继续讲道：&ldo;后来顾捕头就战死了。幸好平时我好府尹内眷关系极好，平日常在临安府衙内宅走动，知道后院厨房有条排污水的暗沟，直通临安城的地下水道。我想，毒化人应该不会去地下水道，就钻进暗沟爬了两个时辰，爬进地下水道……&rdo;

&ldo;哎！你说地下水道？&rdo;靠在船边上听的鲁世开听到这里，突然也想了起来，他说道：&ldo;我也知道这事，那年临安城下了好大雨，整座城都被淹了，府尹大人就命开凿了那条排水暗道。当时镇抚军也有参加挖暗沟，我还亲自指挥了一段工程，暗沟挖完在上面盖了青石板，从上面根本看不出。&rdo;

&ldo;是是是，&rdo;王押司继续说：&ldo;从暗沟爬进下地下水道，路便好走多了，我顺着那条水道直走到西湖边，遇到难民队伍，跟着他们到了钱塘。原本我是想投靠仙糙社，谁知南极老贼平日里和我酒肉银子过从甚密，现在看我落魄，连门都不让我进……&rdo;

许仙再次打断他的话，问道：&ldo;我记得你带我抄描临安府水脉水井图纸时，也有看到那图纸上有地下水道网络，只是你当时催的急，我也没多看，可是用朱砂笔画部分？&rdo;

&ldo;正是，&rdo;王押司说：&ldo;那张图上，黑笔画的线是水脉图，红笔画的是地下水道图。&rdo;

&ldo;那水道可还宽敞？&rdo;

&ldo;宽敞，宽敞得很！&rdo;旁边鲁世开又忍不住抢了王押司话头：&ldo;我当时带人挖的，十一二个个军汉并排一起走都不嫌窄，为的就是能多排水。&rdo;

&ldo;恩，&rdo;许仙又问王押司：&ldo;你走的时候感觉如何？&rdo;

王押司说：&ldo;我在里面一路走到西湖边都很宽敞，也没遇到毒化人，亏了当年修的好啊。&rdo;

&ldo;这水道直通西湖？&rdo;许仙又追问一句。

&ldo;自然直通西湖，&rdo;王押司说：&ldo;临安城所有水道，都是排向西湖，只要跟着水流方向走，必定都可以走到西湖边。当时水道里一团漆黑，我也不知通向哪里，只听&lso;哗啦啦&rso;的水声。好在我记性好，记得水图上这水道是通向西湖的，就跟着水的流向走，结果真就走到了西湖边上。&rdo;

&ldo;哦？你记得临安地下水道图？&rdo;许仙见王押司说他记得水图，脑子里灵光一现。

&ldo;自然记得，&rdo;王押司见许仙问，又忍不住得意起来：&ldo;我姓王的做押司十几年，靠的就是一副好脑子。但凡我看过的文书，都能记得八九不离十。那水图我每年都要看个几次，哪条水道怎么走，早都了然于胸，没有不记得的。&rdo;

&ldo;很好！&rdo;许仙闻听大喜，赶紧拿来笔墨纸砚，推到王押司面前的甲板上，说：&ldo;既然这样说，不如你凭记忆画下来如何？如果真的有这样一条水道，我倒有个万全的好办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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