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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第1页）

视钱财如粪土，韩穆薇现在就是如此，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当初她刚入世俗的时候，用了一块下品灵石兑换了十万两白银，就这种情况，试问她应该怎样看待世俗界的黄白之物？

瞧着她的冷脸，大娘还真有点怕，不自觉地依言把银子收了起来：&ldo;那那那您先在这坐会儿，俺跟俺家男人现在就就收摊。&rdo;

&ldo;去吧，&rdo;韩穆薇见她没再多话，脸也柔和了些。

两人手脚倒是快，没一盏茶的工夫就收拾好了摊子，老实汉子跑去一家院子里把驴给牵出来，套上驴脖子套。大娘跑过来背起韩穆薇的大包袱，招呼道：&ldo;大妹子，走了。&rdo;

&ldo;石老汉你今天这么早，&rdo;边上的摊主感到有些奇怪，这石老汉家两口子平日里可是这条道上最后一个走的，今儿日头是打东边下的吧？

石老汉人老实，这会心里正有事，对着问询的人笑笑，并没应话。韩穆薇和石大娘肩并肩地走在驴板车后面，也没吱声。

&ldo;呦，石大家的来亲戚了？&rdo;

石大娘瞅了一眼韩穆薇，便抬首笑着岔开了话：&ldo;陈姐，今日生意不错啊？&rdo;

&ldo;还过得去，比不上你们家……&rdo;

出了这条街道，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韩穆薇他们便进了一片平民区，这里的房屋普遍低矮，但都带着不大的院子。穿过几条窄巷，走在前面的石老汉终于停了下来，利索地打开院门，弓着腰请韩穆薇先进去。

韩穆薇见他们两口子这般，知说了也无用，也就没客气，跨步入了小院。小院不大，不过除了留了道走人，其他地方都被种上了小葱、青菜等等，；三间屋子并排朝东，屋旁连带着一间厨房。

石大娘请韩穆薇入了堂屋，石老汉则卸了板车，牵着驴去了屋后。韩穆薇神识一扫，这一带尽收眼底，石大娘家虽不属最殷实，但却是在数的干净：&ldo;这地方倒是不错，闹中取静，清幽得很。&rdo;

&ldo;您说话真入耳，&rdo;石大娘跑去厨房提了一壶热水过来，取了老头子逢年过节才舍的捏两片叶子品品味的茶叶，给韩穆薇泡了一碗茶：&ldo;上不得台面的粗茶，还请您别嫌弃。&rdo;

虽是粗茶，但茶香还是有的，韩穆薇看着漂在上面的十几片茶叶，淡笑着端起瓷碗吹了吹，抿了一小口：&ldo;不错，&rdo;后放下碗，看向石大娘，&ldo;您能跟我说说采选的事吗？&rdo;

她不问，石大娘也是准备吐吐这一肚子的苦水：&ldo;哎……，这事说来就长了。&rdo;她从来都没曾想那糟事会落到他们家，&ldo;民间采选宫女是自大姜朝开国时传下来的，一般都是六年一次，&rdo;这些都是宝丫被带走后，他们两口子特地打听来的，&ldo;可最近两朝，采选宫女的时日却大大缩短了，变成了三年一次，而且……而且采选的人数还多了不少。&rdo;

&ldo;按例来说，像俺们家这种情况，宝丫是不应该在采选之列的，&rdo;他们两口子就宝丫一个孩子，再怎么选也选不到她，石大娘说着眼泪都下来了：&ldo;当初采选名单贴出来，俺们……俺们只觉得天都塌了，俺家老头子去衙门口问一句，还差点被打了一顿。&rdo;

韩穆薇微拧着眉头，入世俗一年，她也走过几个国家，的确从未遇到过这般频繁地采选宫女：&ldo;那后来被选走的女孩，也都一个没回来吗？&rdo;

&ldo;没有，&rdo;石大娘擦干眼泪，声音不自觉地放低：&ldo;俺一个同村的老姐妹是做牙婆子的，她常年从南到北地走，去年着家，俺特地请她来家里吃酒，她喝多了说漏了一句嘴，&rdo;那也是她故意把她灌多的，&ldo;说有没根的老阉货从她手里买丫头。&rdo;

&ldo;还说什么，她手里要出贵人，&rdo;石大娘就怕这富贵：&ldo;您不知道，皇家就没几个孩子能站得住的，当今皇上都……都快四十了吧，就一个儿子，其他的连根毛都没有。&rdo;

韩穆薇皙白纤长的手指弹着桌面，思虑一番后问道：&ldo;那采选宫妃的时日有没有变？&rdo;

石大娘给自己倒了碗水放在一边：&ldo;变了，因为皇上子嗣不丰，都大选过好几次了，至于结果，俺们没能打听出来。&rdo;

&ldo;我知道了，&rdo;韩穆薇又问：&ldo;当今皇帝施政怎么样？&rdo;进入大姜朝之后，她发现这里的百姓生活还过得去，虽不是丰衣足食，但也算是三餐有继，路少死骨。

石大娘一脸不明地问道：&ldo;什么是施政？&rdo;

韩穆薇闻言微愣，淡笑道：&ldo;就是这个皇帝治国如何？&rdo;

&ldo;噢噢，俺明白了，&rdo;石大娘越来越坚信眼前之人是位贵人：&ldo;皇帝很好，时常都有减免赋税，俺们也算能吃饱穿暖，就是……就是这采选害人呀。&rdo;

别人家都有去庙里拜拜，保佑皇帝长命百岁，她以前时常也会去，可自那次采选后，她是一次都没去过，戳人心的糟货，她家宝丫被带走时还未满十二岁。

与石大娘又聊了一会，韩穆薇就准备休息了。石大娘带着她出了堂屋，只见石老汉正抱着头蹲在门房边上，听到声响，他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就跪到了地上，要给韩穆薇磕头，只是在要磕下去之时却怎么也磕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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