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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大舅陪着他们走了一段路，离得捕鱼的地方更近了，河面已宽阔得小寒一眼望不到岸边了，水色也变得黑黝黝的，看得张小寒心慌慌的，但额头上，大舅划过的地方传来暖暖的感觉，稳定了她的心神。

她的目光向前投去，二舅正带了钟家庄里的十几个大汉在这半里地方面宽广的河段里扑腾。

这里的河水明显是极深的，一个猛子扎下去，分钟不露出水面是正常的，所以，说是看打鱼，其实能看到的不过是河面上的水花翻腾，即便有人从河面上冒出来，也只短短几秒钟时间。

河岸边，还有两个人蹲在竹编的鱼筐旁收拾被丢上岸的大鱼，见到小寒父女俩，挥着手里黑色的剖鱼刀向他们打招呼。&ldo;锄头兄弟，带女儿来玩啊？&rdo;

&ldo;是啊，旺哥，二晚，这会儿轮到你们剖鱼啊？&rdo;张锄头向他们打招呼，又吩咐小寒，&ldo;叫人，这是钟旺伯伯，这是钟二晚叔叔。&rdo;

小寒乖乖地叫了人，随后，目光马上转到了河里翻腾着的水面上。

&ldo;小寒乖乖，看大舅给你捉条最大的鱼上来。&rdo;大舅望了一下河面，脚尖在岸边一点，没入了水中，水花极小，小到小寒头又是一晕&ldo;跳水冠军&rdo;……？！

三分钟后，从水中浮起来一个人头，小寒认出是二舅钟旭阳，他手里还掐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大鱼，向着小寒挥了挥。

小寒高兴得鼓起掌来，&ldo;好厉害，二舅好厉害，捉到条那么大的鱼！&rdo;

二舅连着手中的鱼一起向她挥了挥，随后，手上一甩，鱼就直直飞到了岸上那些刮鱼鳞的钟旺伯筐子边。

手执着小铁刀的钟旺一手扑接住还活蹦乱跳的鱼，按住鱼头一砸，接着就一刀剖开了鱼腹，刀头上的钝弯处一转，将鱼腹中的所有内脏绞出来丢在了木盆里，接着去鳞去鳃，只留下能食用的部分，整条丢进竹筐里。

整个过程决对不超过二分钟。

一条鱼刚处理完，又有一条鱼被丢到了筐子边，小寒回头想看是谁捉到的，可是丢上来鱼的人，已经又扎下水面了，她没看到。

恰好这时，大舅也浮了上来，手里那条鱼，比之二舅的更大，足有一米半长，丢上岸时，在空中划出了长长一道银白色的弧线，这回小寒可真是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了，&ldo;哗，这么大的鱼啊？！&rdo;

有她鼓劲，大舅二舅都很起劲，卖力地扎下河去，一条条大鱼不停地被丢上岸来。

张小寒发现，河里捕鱼的人，和岸上刮鱼鳞的人，是会轮换的，过一会儿，就有两个原本在水里捉鱼的人，爬上岸来和刮鳞的钟旺伯与钟晚叔换手，也算是轮休吧。

但直到小寒要回家了，大舅二舅都没有上岸休息过，而且，小寒还发现，就数他们俩捉到的鱼大，其他人丢上岸来的鱼，都比两个舅舅捉到的小些。

好奇怪？

回家路上，她就这个问题询问了张锄头，没想到爹爹也不清楚，只让她回去问娘亲。

也对，娘原来是钟家庄的，一定知道关于捕鱼的事。

&ldo;那娘也会唱他们刮鱼鳞时喝的歌吗？&rdo;小寒继续问。

&ldo;唱歌？他们有唱歌吗？&rdo;跟在抱着小寒的张锄头身边的寒露与惊蛰都奇怪了，互相望望，&ldo;你有听到过吗？&rdo;&ldo;没有吧？&rdo;

&ldo;可是他们嘴一直在动，&rdo;小寒可以肯定，&ldo;也有声音，虽然很轻微，但我真的有听到！&rdo;眼巴巴地望着爹爹，央求他的确定。

张锄头摸了摸她的头，有点心神不定，把她的冲天小辫都揉散了，然后用衣服把她包了起来，&ldo;乖，回家再说话，我们要跑快点了，否则，你娘要等急了。&rdo;

&ldo;对哦，再晚，饭就要凉了。&rdo;大哥的声音也有点急。

二哥已经窜出去了，&ldo;看谁跑得快。&rdo;

一阵强烈的风声过后，包着的厚衣服被拿开，小寒看见娘正当门而立，&ldo;回来啦。&rdo;接过小寒抱在怀里。

&ldo;娘，&rdo;张寒露举举手中的一大块鱼肉，&ldo;这是大舅二舅叫我带回来的。&rdo;

&ldo;哦，好。放进厨房去吧，明天早上煮鱼片粥。&rdo;钟兰玉点点头，又向张锄头和两个儿子吩咐，&ldo;去洗手，准备吃饭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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