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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第1页）

单单是这样看着，就仿佛自己是冬日里被暖阳化去的雪。

原以为弃天帝见到他没有老老实实躺着会生气，没想到对方只是一手托着他的脸，端端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唤了一声：&ldo;遥重。&rdo;

眨了眨眼，凤遥重应了一声，问：&ldo;怎么了？&rdo;

神异色的瞳通透澄明，&ldo;在想什么？&rdo;

真是奇怪的问题。凤遥重又不由自主把视线移开，看着即将凋零的花枝：&ldo;对你来说，我的想法随时都可以洞悉，刻意坚持那个诺言就罢了，这么在意吾在想什么，倒显得不像你了。&rdo;

&ldo;哦？&rdo;弃天帝收回手，未见一点不悦的迹象，淡淡道，&ldo;堕入魔道之后的吾可以坚持的承诺，在那之前的吾自然也可以坚持。&rdo;

之前与之后，犹如刻意分成两个自己一样的说辞。

闻言，凤遥重不得不重新与面前的神对视，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弃天帝已经俯下身来，与他离得很近了。

不同于魔魅般蛊惑，近在咫尺的神貌更像是寺庙香火渺渺中无垢不染的慈悲，凤遥重按下心悸，问道：&ldo;你……你是说，你不是现在的你吗？&rdo;

金蓝异色的瞳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外貌与自己相似又有不同的凤遥重，许久才说：&ldo;神佛之相本不拘于一貌，过去，现在，未来，都有缘劫变化。&rdo;

犹豫片刻，凤遥重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ldo;那……忘归对你的影响，你是知道的，对吗？&rdo;

弃天帝没有回答，只是用温暖的指尖摩挲着凤遥重的侧脸，醇厚深沉的声音响在青年耳畔：&ldo;遥重，吾之半身，你在吾的过去，也在吾的现在。&rdo;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凤遥重原本平静的心仿若进入了夏夜惊雷的时节，阵阵擂得发疼，而视线的余光却瞥到那花瓶中的花枝落下最后的花瓣。

要是你的未来也有我该多好。

终于，凤遥重刻意让声音平静，缓缓问：&ldo;你说因缘劫而变，那吾，是你的缘劫吗？&rdo;

摩挲在脸侧的动作微微停了停，弃天帝道：&ldo;若非缘劫，你不会见到吾。&rdo;

如同强调一样压在&ldo;吾&rdo;这个字上，凤遥重愣了愣，终是明了过来。

是缘劫，但又是哪一种缘劫？是要阻止你魔道灭世的劫，还是万千业障不复的劫？

凤遥重握住了弃天帝那只抚在自己侧脸的手掌，温暖却不灼烫，好似有意压抑了魔龙之躯的功体一样。

过去与现在，即使都是弃天帝，选择的做法却并不一样。

遂叹息道：&ldo;既然因你之业而生，如能因你之业而灭，也算缘劫有数了。&rdo;

他说着，看到自那日苏醒变化后从未不悦的神明微微皱眉，但还是继续说道：&ldo;或是……你知晓是什么缘劫？&rdo;

依旧没有回答。

抽出被握住的手，替凤遥重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刮了刮那尖尖的轮廓，弃天帝道：&ldo;很久以前，吾便讲过，天道要动你，也要问过吾同不同意。&rdo;

相同的异色细眸只是定定看着依然漠视凡尘的神明，凤遥重问：&ldo;虽不知吾究竟是何缘劫，但若是你对吾而言，应是一场无可化解的情劫吧……&rdo;

良久，弃天帝道：&ldo;一切痴迷，皆是半身之因而来的吸引。&rdo;

哪知，凤遥重反问道：&ldo;既然是半身之因，那此中因缘，又是为何而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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