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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第1页）

&ldo;早知道就不骗他回去挡千年一击了……我是不是尸骨无存了？&rdo;

朱闻挽月已经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终于她开始庆幸当初整容的面瘫后遗症还是有这么一点好处，不然此刻已经抽搐成中风了。

将目光从少年身上移开不是，低头也不是，好像她一下子又变回到当年那个还未去过道海之滨的任性公主，在兄长面前撒谎后无比心虚。

犹豫再三，她还是对上了那双碧眸，不由自主地理了理少年歪了的兜帽，眸中交相映出的是彼此都已不复幼时的容颜‐‐遥重不知她经历了些什么，如她不知遥重到底经历了什么，凭着辨认不出的面容才可知其中多少世事变故。

凤遥重问道，&ldo;千年一击后异度魔界如何？我听说魔龙之源有损……阿姐他们还好吗？&rdo;

虽不清楚为何邪尊者当时会突然回归，但也能隐约猜到与凤遥重有关。她来时想问那段时间凤遥重被邪尊者带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但现在却又一句话都想不起来了。

凝视着那双琉璃似的温柔碧眸，片刻，她摇摇头，柔声道，&ldo;大家都平安无事，魔龙之源虽然受创但幸好有苍云山龙脉可以修复，只是你……遥重，你如今可好？&rdo;

少年点了点头，微微带着些安慰笑意，似是要给她一点安慰，&ldo;我很好，别担心。这次是阿姐让你来的吗？&rdo;

&ldo;不…是狼伯他……&rdo;

岁月扰扰，我且孤影，君独流离。朱闻挽月反手握住少年冰凉的手，摩挲着他纤细分明的指节，心底里的话不知怎么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ldo;是狼伯让你来的？究竟发生了何事？&rdo;

&ldo;遥重，不管如何，你都要回来的，对吗？&rdo;

&ldo;这是我对阿姐的承诺，也是……&rdo;凤遥重说着忽然没了声音，看上去有些恍惚出神。

朱闻挽月嘴角牵出一丝强笑，与生俱来的信念让她接着说出了后面的话，&ldo;只有异度魔界才是你身为魔的归宿。&rdo;

是，只有那燃着不息火焰的魔城，红如鲜血的天空才是他的归宿。凤遥重沉默了下来，眼前一闪而过的还有清雾袅袅的莲池，一处雪夜林中的篝火，一方无垠白雪的山巅。

&ldo;你这样问我，是不是邪尊者又做了什么？&rdo;他在问出这句话时看到了朱闻挽月眸光的颤动，女子看他的眼神，太过哀伤。

&ldo;我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告诉你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告诉你这件事，&rdo;朱闻挽月低声道，&ldo;我曾经害怕你回不来，现在却又害怕你回来……或者，你会不愿意再回来。不论如何，这件事与其瞒着你，还不如现在告诉你，由你自己来做决定，总好过如我当初一样，那么痛苦……&rdo;

恨不能一死了之。

那些孤独痛苦的夜里，她时常回想起幼时的点点滴滴，那时有玄影，有遥重。幼年的过往遥远得几乎是上辈子的事，每每午夜惊醒时，一盏幽烛中唯有她残破不堪的面容与拉得狭长扭曲似鬼魅的影子。

半步踏入无间之中，迟早要坠入地狱不得解脱。在她的记忆中，凤遥重始终是那个天真却生命短暂得令人叹惋的少年，安安静静睡在天魔池的红色池水中，听着她讲那些深埋心底的往事。

此刻开口，就如同数百年间她独往天魔池边与他讲话一样，容颜纵改，故人依旧。

凤遥重见她面色凝重，眼底尽是痛苦不忍之色，隐约察觉了事态的严重，柔声唤道，&ldo;挽月，你说吧，不管是什么事，既然与我有关，你就不要一个人埋在心里。&rdo;

&ldo;遥重，&rdo;她甚至发觉自己的声音开始颤抖，&ldo;我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你也是圣魔元胎…那日狼伯叫我去了不毛山道，原本是说关于苍云山的魔龙之源，没想到是关于你的……&rdo;

微启朱唇，她只是对着凤遥重作了一个口型。少年何等聪颖，很快便读出了她的话语，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与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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