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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第1页）

&ldo;尽是些玄妙奇谈之事。&rdo;

&ldo;你不也经历了这样的玄妙奇谈？&rdo;

&ldo;哼，与其整日坐在外面吹箫看雪，不如与我比试一番。&rdo;

&ldo;刀吗？&rdo;

&ldo;还要拿旧事说个不停！自然是比剑。&rdo;

&ldo;自当奉陪。&rdo;

冰风岭的风雪久年未息，断壁残垣仍是当初双邪初遇时的模样。倒在雪中被没了大半部分的石敢当引起了宵的兴趣，他拂开那上面的厚雪，发现一双铜铃似的大眼正瞪着自己。宵摇了摇头，遂又捧了雪将其盖上。

吞佛童子赤艳红发在雪地中显得耀眼灼人，他出神地环顾冰风岭上的一切，眼中却是茫然。他不知，这里曾有一场夜雪，一场相遇，一堆篝火，还有两个忘记过去，不知未来的人。

素白袈裟的佛者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本应杜绝痴嗔的坚定修行之心，却在伸手接过一片旋落的飞雪时映出眼中未明的怅然。

旧地重游，物是人非。他答应一步莲华，引导出吞佛童子内心一点善念，即使明白那一点善念确实存在，却是他最不想再见的一面。

&ldo;遥重曾说，神子你曾经执着过火为何是火？&rdo;宵注意到雪地上残留的篝火痕迹，忽然想起凤遥重曾偶有提及的双邪过往。

&ldo;火，为何是火……这是一个简单又复杂的问题。&rdo;

&ldo;你得到答案了吗？&rdo;

&ldo;或许有，或许无。&rdo;

&ldo;这里对你与他，有十分特殊的意义。他失去了记忆，却还记得这个地方。&rdo;宵看着那边静立沉思的吞佛童子，这位失忆的魔者引起了他的好奇，&ldo;这样的他，要比最初相见时好很多。&rdo;

&ldo;哈，&rdo;鸠槃神子低笑一声，&ldo;自毁的记忆多是异度魔界的秘密，而无关紧要的部分任其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利用的价值。&rdo;

&ldo;无关紧要的部分？&rdo;宵不解，&ldo;如果无关紧要，何必来此追寻？&rdo;

&ldo;那是因为……&rdo;鸠槃神子没有再说下去，那是属于剑雪无名与一剑封禅的过去，曾经一个执着未来的剑者，如今执着过去的魔者。鸠槃神子轻闭双眼，明明是今生之事却如前世般飘渺不可追忆，只剩一团朦胧的火光和一位狂傲的青面剑客。

再睁开时，一剑封禅的脸却又与回望看他的吞佛童子重叠，金红的眸，鎏金似火，没有了算计与戏谑，唯有安静迷茫。魔者看着天地间纷纷落下的雪中，一点明艳清光流转在纯粹的蓝色中，好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千寻百转，终不可得。

&ldo;汝看着吾，眼中却是另外的影子，那是谁？&rdo;他终于还是发问了，充满好奇。

鸠槃神子未答，只淡淡道，&ldo;离开太久也该回去了，你可想起什么？&rdo;

吞佛童子见他避开这个问题，不觉有些失望，不愿回答对方，而是沉默地走到那一堆燃过无数的篝火残迹前。

他随手一点，凭着残余的木柴，火焰再起。然而终是有限，不久便又熄灭。

怔神看着一地燃尽的灰烬，忽然被火焰高温融去的积雪中露出一截青色。吞佛童子蹲下身，将积雪扫开，才发现是一支横笛。

&ldo;这是……乐器？&rdo;宵走到他身后，不确定问道。

&ldo;是乐笛。&rdo;指腹摩挲着光滑青幽的笛身，内中积满了雪，笛膜也早已毁损，不能吹奏。

他握着横笛站起身看向那边清冷胜雪，毫无反应的鸠槃神子，一个陌生的名字闪过心中，忽然问道，&ldo;一剑封禅，是谁？&rdo;

一时间，只有寂静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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