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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沈穆清就问珠玑：&ldo;济民堂的人怎么说？&rdo;

珠玑眼神一暗，道：&ldo;济民堂的坐诊的师傅看半天，也不敢下定论。又把方子送到一个什么郭先生的家里，又是请了几个人反复地看……这才担搁了时间。&rdo;说着，她脸上露出深深的担忧来，&ldo;说这方子活血化瘀，利水消肿，多是用在脾肾阳虚，水湿内停，气血瘀滞……&rdo;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先天之本在肾，肾应北方之水，水为天之源；后天之本在脾，脾为中宫之土，土为万物之母……

沈穆清在心里念着闵先生曾经说过的话，想起李氏那张时时虚肿的脸，心里乱极了。

这脾肾都出了问题，还有个什么好！

&ldo;先生还说了什么没有？&rdo;沈穆清的脸色凝重。

&ldo;说，说让我们不要折腾了。这位开方子的是位内行，要是这样都没有效，也就不能有效了，让我们准备……准备……衣裳……&rdo;珠玑吞吞吐吐地道。

准备衣裳……准备什么衣裳……

火石电光中，沈穆清突然明白过来。

是让她们准备装椁的衣裳。

一时间，她只觉得如坠冰窟，寒气bi人，身子就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落梅和珠玑见了，都神色黯然，只有那&ldo;得得得&rdo;的马蹄声清晰入耳。

走到半路，她们遇到了沈府的人。

汪总管亲自了七、八个家丁并二十几个护院来接她们。知道锦绣被踢了一脚，还死了两个护院，汪总管脸色微变。而刘忠倒是松了一口气，把两辆马车jiāo托给了汪总管，就带着常峙和那王姓汉子回了寺庙，说是要帮常、孙两人装殓。

汪总管当即送了五两银子做丧仪，护着沈穆清回了沈家。

沈家是得了户部给事中叶素家的管家报信才知道的这事。当时沈箴还没有下朝，汪总管不敢让李氏知道，借故喊了汪妈妈出来商量，然后又偷偷带着人来接。到家时，汪妈妈早把一gān人打发gān净了，只带着了两个身边贴身服侍的丫鬟在二门候着。看见沈穆清被落梅和珠玑搀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又见锦绣迷迷糊糊的认不得人了，眼泪扑扑扑地落了下来：&ldo;我跟了太太四十几年，走南闯北，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rdo;

沈穆清见二门清清静静，比往常更是肃静，心里已有些明白，忙道：&ldo;妈妈快别伤心了，我等会还要去给太太请安呢！&rdo;

汪妈妈擦了眼泪上前搀了沈穆清回屋。

等大家都梳洗gān净出来，汪总管请的大夫已经来了，正给锦绣看病。

沈穆清就想起了萧飒的话来，叫了明霞去问：&ldo;那山栀子和白面、烧酒和匀了，是不是能治我这脚伤。&rdo;

明霞问了回来道：&ldo;先生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用药法的。&rdo;

沈穆清思忖片刻，道：&ldo;既是如此，请那先生给我开点药吧！&rdo;

明霞应声去了，过一会来回话道：&ldo;先生说，他有自制的清风散，哪里有个伤啊疤啊的用最好。&rdo;

沈穆清笑道：&ldo;那就让他给一点吧。&rdo;

明霞去拿小小一瓷盒的膏状物进来，沈穆清擦了脚，又用白绫布裹着鞋，换了软底的鞋。

脚火辣辣的，还是有些痛。

沈穆清就吩嘱落梅几个：&ldo;要是太太看出什么来，就说我崴了脚！&rdo;

落梅瑟缩道：&ldo;非得告诉太太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