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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掌嘴。&rdo;

宣德帝还未反应过来，本就站在贵妃旁边的陈嬷嬷已经上手一巴掌煽到了贵妃的脸上。

&ldo;啪‐‐&rdo;

贵妃白皙的脸上浮现五个指痕，钗发微散。

&ldo;母妃，大胆奴才，你竟敢打我母妃。&rdo;

齐婉指着陈嬷嬷就骂，齐瑛连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按着跪好，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贵妃捂着脸，眼眶发红，楚楚可怜的看向宣德帝，&ldo;陛下，臣妾活不了了，臣妾是大齐贵妃，一品命妇，岂能受此羞辱。&rdo;

宣德帝蹙着眉道：&ldo;母后，怎能随意掌掴贵妃？&rdo;

他抬起头，触及到太后一片冰冷的眼神，&ldo;笑话，哀家自坐上大齐太后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哀家打不了的人，贵妃在其位，身不正，哀家是看在她为你生育了阿瑛和阿婉的份上，对她诸多宽容，倒纵的她无法无天，当真以为哀家软弱可欺不成，也是哀家懒怠，这后宫法纪混乱已久，也罢，既无法，从现在开始正法，这一巴掌，是教教她，往后到了哀家跟前，不许随意说话，哀家让说才能说。&rdo;

宣德帝眼中怯懦一闪而过，他幼年登基，一直活在母后的羽翼之下，他至今不忘那一日，答应入秋就带他骑马的父皇一躺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他看着宫人们摆在他眼前的明黄色的龙袍，这身衣服，曾经是父皇穿过的。

他哭着逃开要去找父皇，他温柔的母亲把他按到腿上，捂住他的嘴，一掌一掌的拍在他的身上，告诉他，从今以后，不许随便哭，母后让哭才可以哭。

那天，他在母后的怀里哭的一直到昏过去，向来疼爱他的母后都没有停手。

他醒过来，随着母后去上朝，站在了万人之上，坐在了父皇曾经坐过的位子上，受万臣朝拜。

龙椅是冰冷的，远没有昔日坐在父皇膝盖上温暖，也没有母后的怀抱柔软，可惜父皇走了，他转过头，看到的母后，也是陌生的。

宣德帝在太后的目光下，垂下头，任凭贵妃如何哀求的眼神，都没把压在唇边的话说出来。

&ldo;阿婉，你说，为什么要撕书？&rdo;

齐婉被刚刚那一幕吓坏了，抖着声说：&ldo;是姜幼宁给我的，是她撕的，不是我撕的。&rdo;

&ldo;阿宁为什么要把撕了的书给你？&rdo;太后冲着齐婉招了招手，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祖母形象，&ldo;你过来，别怕，孝经虽沾个孝字，也不过是本死书，撕了就撕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实话实说，皇祖母不怪你，但你若说了假话，皇祖母可是会生气的。&rdo;

齐婉缩着脖子走到太后跟前，有些犹豫，&ldo;我……&rdo;

&ldo;若是阿宁给的，你也该发现书的内容不对，应该报给夫子才是，为什么要等到夫子发现了，才说是阿宁给的？&rdo;

齐婉终于受不了了，哭着说：&ldo;皇祖母，我错了。&rdo;

&ldo;哦，哪里错了？&rdo;

齐婉吸了吸鼻子，&ldo;书，书是我撕的。&rdo;

幼宁一怔，齐婉为什么承认书是她撕的。

&ldo;既然是你撕的，为什么要说是阿宁给的？&rdo;

&ldo;我害怕，怕夫子罚我，才随便说是她给的。&rdo;

幼宁微微抬头，懂了，刚刚太后已经说了，孝经是本死书，撕了就撕了，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齐婉那套书是自己给她的借口显然说不过去，她要想把自己扯进去，除非说书是她抢过去的，那样肯定就引出她先前欺负自己的事，自己是养在太后这里的，太后今天这样明显就是宠着自己，齐婉吓坏了，不敢让太后知道她欺负了自己也正常。

太后对着宣德帝冷笑，&ldo;皇帝，事情可明白了？&rdo;

宣德帝一脸愧色，指着齐婉说：&ldo;混账，你竟然把孝经给撕了，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rdo;

齐婉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太后温声道：&ldo;这又算什么大事，小孩子哪有不顽劣的，听讲乏味，想个法子解闷，阿婉能想出把孝经的页子贴在话本子上带到章华殿去，可见也是个机灵的，哀家反倒不希望自己的孙女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况且孝顺，是看做出的事，不是嘴上说出来的，行了，阿婉别哭了，皇祖母又不怪你。&rdo;

太后从陈嬷嬷手里接过手帕，&ldo;来，看看，都哭成小花猫了，皇祖母给你擦擦。&rdo;

太后摸着齐婉的脑袋，&ldo;不喜欢听讲，你可以直接告诉夫子，你不爱听，姚夫子自会回禀你的父皇与哀家，但你不该做了错事，还要冤枉别人，你是天家公主，皇祖母希望你做一个有担当的人，而不是学小人之间的算计，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样子。&rdo;

太后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齐婉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ldo;好了，把公主们带下去吧。&rdo;

四公主和幼宁被带到了偏殿，齐琮和齐瑛却被留了下来。

太后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贵妃和宣德帝，又瞥向一侧的齐琮和齐瑛，抠着手中的佛珠，不紧不慢道：&ldo;管教阿婉，哀家原本不想插手，但今日这事，连累了哀家的阿宁，哀家自要追究，不过，孩子的事且搁着，毕竟这做母亲的规矩没学好，孩子就更指望不上了。&rdo;

宣德帝道：&ldo;母后息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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