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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净慈师太的表情虽然没变，却无端地让人觉得柔和一些。

在凝烟的预想中，包括刚刚见到秦绍母亲的第一眼，她都直觉地认为她婆婆是一个极不好相处的人，可当说了几句话后，她又转变了看法。

对方的态度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感情，但也没有有任何为难冷淡，一直就那么不冷不热的‐‐就如同一个真的摒弃了世间的凡俗感情之人，在神龛中高高在上地看着芸芸众生。

因为没有问到自己，凝烟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母子交流，气氛还算平静，直到秦绍提起父亲六十大寿的事。

&ldo;再过两个月，就要到父亲的寿辰了，父亲希望届时您能回去一趟。&rdo;

净慈师太沉默了一下，语气仍旧平淡：&ldo;对你父亲说，贫尼如今已是方外之人，断除了世俗礼法，到时候不便出现，还请他见谅。&rdo;

凝烟看到秦绍握紧拳头，忍耐般道：&ldo;不管当年父亲做错了什么，看在这么多年他一直苦苦等着您的份上，您就不能满足他的心愿一次？&rdo;

净慈师太闭上眼，&ldo;贫尼心意已定，不必再说了。&rdo;

闻言秦绍的眼睛立刻冷得如同结了冰碴一般，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抛下凝烟独自拂袖而去。

只剩下自己和婆婆单独相对，凝烟不好继续沉默，虽然对方看不到，仍强自笑了一下：&ldo;您不要介意，夫君他不是有心的……&rdo;怎么办，面对这样的婆婆完全找不到可以缓和气氛的话。

可凝烟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这个刚刚一直表情庄严的婆婆突然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很浅，但有着刚刚不曾表现出的慈和：&ldo;你放心，我没有怪他。&rdo;

江凝烟简直受宠若惊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纠葛她一个外人不清楚，但她现在是秦绍的妻子，只要表现得符合她的身份就行了：&ldo;其实来拜见您之前，可以看地出夫君还是很想念您的……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rdo;

闻言净慈师太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然后点点头：&ldo;我知道了……我诵经的时间到了，你们先回去吧。&rdo;

&ldo;是，儿媳告退。&rdo;凝烟恭敬地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

就在她迈出前殿那一刻，仿佛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模糊地谒语：&ldo;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rdo;

回去的路上，秦绍一直很沉默。

凝烟对他这个样子很不适应，她以前总嫌他烦，可现在他蓦然安静下来，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都跟着降低了几度，让人浑身不自在。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可她觉得这两种趋势他都有。

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了。

凝烟往他那挪了挪，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柔声道：&ldo;秦绍，你怎么了？&rdo;

过了一会儿，他把凝烟抱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环抱在怀里，将头靠在她的肩窝，低声问：&ldo;烟儿，如果以后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但是不喜欢我了，你还会对我们的孩子好么？&rdo;

我现在也不喜欢你呀。可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他现在正阴郁着呢，她必须小心回答，于是凝烟慎重地思考了很久，说道：&ldo;会的，因为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我不喜欢孩子的父亲，但如果我决定生下了他，我就会对他好。&rdo;

所以，如果我不喜欢孩子的父亲，我根本就不会生下他，也就不存在会不会对他好的问题了。

秦绍面色缓和了一点，可又不放心道：&ldo;那如果你真的很厌恶我呢？&rdo;说完立刻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只是这样猜想就让他非常不愉快。

真的，实在让人太不愉快了。

这个问题凝烟选择实话实说：&ldo;如果我真的不能忍受，那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也不让他来到这个世间受苦。&rdo;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放一起了……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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