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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许烟生表示：&ldo;身份已然暴露，我还怎么敢待在上海，定会听郑检察官的话，永不踏入上海。&rdo;

郑钺点头：&ldo;别出去自首，用我家里的电话打电话到巡捕房，自会有巡捕来押你到巡捕房。&rdo;

许烟生明白郑钺是担心他一出去就会遭到暗手，是以想出了保护他安全的方法，可许烟生有疑虑：&ldo;这样，不会影响到您吗？您的清明，不少人忌惮，就怕有心人盯上了，拿您把柄。&rdo;

郑钺早已宠辱不惊：&ldo;你跟巡捕房做记录的时候就说是受到了我的劝说才下定决心自首的，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rdo;

☆、生变

看起来郑钺似乎很有把握，许烟生想确认他的感觉：&ldo;依您之见，我大概会判多久？&rdo;

郑钺搁下筷子，往后仰了仰背，慢条斯理道：&ldo;按你自己的叙述来看，你属于正当防卫致人死亡，是合法的，并且有自首情节，又交了悔过书。这件事情上你很可能不需要负刑事责任。如果有人保释，当天就可以出来。我可以做保释人，但是如果死者有家属参与法院审判，那么我将不能对你进行保释，我需要尊重死者家属。因为案宗上有一个疑点，那就是死者身上并没有枪支匕首等危害你的作案工具。不过你可以说你手里的枪支是死者的，律师那边也会为你辩护。一旦辩护失败，就会按过度防卫判刑，考虑你的表现，法院会从轻处理，刑期也就一两年的时间。你可以找你的上级或是朋友保释你，不出半年差不多就可以出来。没有人保释的话，你就只能乖乖等到刑满释放。&rdo;

没想到还有横生的这一点，许烟生拧眉：&ldo;我记得那些特务手里都是有枪的。&rdo;

郑钺处理的案子多了去，相似手法的案件也遇过几桩，已是见怪不怪：&ldo;我知道，但是目前卷宗如此，不能排除死者被人动了手脚，拿走了枪支之类的可能。&rdo;

&ldo;我明白了。真的非常感谢郑检察官。&rdo;

说话的时候，许烟生一度很紧张，饭菜都没吃几口，郑钺夹了一撮肉末折耳根放进他碗里：&ldo;想好什么时候打电话自首了吗？&rdo;

许烟生愈发感动，双眼几乎红了：&ldo;想好了，自首还是越快越好。拖久了，对您也不利。我过会儿就打电话。&rdo;

郑钺递给他一张纸条：&ldo;这个是巡捕房的电话。&rdo;

许烟生接过去，默默看了好久：&ldo;好的。&rdo;

郑太太笑容端庄，看着丈夫跟许烟生：&ldo;交待得差不多了，都吃饭吧。&rdo;

像是在吃行刑前夜的上路饭，因为惧怕那一刻的死亡而忐忑，又不想忍受等待的煎熬，所以百味俱生，无以言喻。

许烟生咽下最后一口汤，脚步沉重地走到电话安置台，拨通了巡捕房的电话。

约半个小时过后，巡捕房探长敲响了郑家的门，跟郑钺打过招呼，带走了许烟生。

量那些特务也不敢公然跟巡捕房抢人，许烟生安全抵达了巡捕房监狱。

一切都在郑钺的运筹帷幄之中。

又是一个周天，嵇希宗带苹如在郊外飙车，从苹如的口头作业中得知了郑钺的设想，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如就让许烟生早点出来，也早点结束这场暗地里的生死较量。

庭审前后，死者的亲人始终没有出现，律师对许烟生的辩护成功，法院判定许烟生正当防卫，被郑钺保释出来。

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了，护送许烟生的人已然买好了火车票，临行前许烟生跟郑钺辞行。

&ldo;明天几点的火车？&rdo;

&ldo;凌晨两点半。&rdo;

&ldo;注意安全。在你抵达延安之前，我太太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妻儿。&rdo;

&ldo;此去无归期，郑检察官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唯有铭记在心，永不忘却。&rdo;

一场辞别，却迎来了第二天早上许太太抱着儿子来郑家泪流满面地报丧：&ldo;郑检察官，我的丈夫在车站遇害了。&rdo;

郑钺把自己陷在沙发里，开始一一排除泄露消息的源头。

郑太太说话做事一向谨慎，郑钺当先排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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