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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第1页）

她摸出一只杏黄色的荷包，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栩栩如生。那是她花费了好多个夜晚。一针一线精心绣成地。在冷寂地永福宫，她毫不担心被皇上撞见，因为她已经不记得多少个夜晚，枕边没有男人地气息了。她要把这个荷包送给她宫外的情人，那个曾经给她许诺，却终究没有实现的负心人。&ldo;我是不是很傻?&rdo;她扪心自问。

他久久地抚摸着那只荷包，皓月的清辉漫撒其上。仿佛那一对鸳鸯脱离了荷包，正恩恩爱爱地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互相梳理着美丽的羽毛，甜甜蜜蜜，卿卿我我。

&ldo;真像，真像……&rdo;他

。

&ldo;像什么?&rdo;她问道。

他终于抬起头来，眼眸亮得就像夜幕中的星辰，&ldo;像我们两个。&rdo;

她苦笑一声：&ldo;我看一点也不像，鸳鸯都是成双成对。没有分开地。无论游到哪里都是一样。可我们，一个在墙里面，一个在墙外面。连单独见上一面，都要冒着性命之危。&rdo;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地抚摸着那双鸳鸯头上的白羽，良久，不知道是在问她，还是问他自己，&ldo;真是奇怪，这鸳鸯为什么偏偏都是白头的呢?莫非这就意味着它们终究会白头偕老?&rdo;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ldo;那我们呢，我们有将来吗，有那一天吗?&rdo;她禁不住动容，尽管明知道男人对女人的承诺还不及士人之间的承诺可靠。女为悦己者容，她今天出来前，对着镜子不知道整理了多少次发髻，修整了多少次妆容，她不能在外表上输给他的新婚妻子，那个朝鲜来的年轻公主。

&ldo;你放心，等皇上龙驭归天了，我就把你接出宫，咱们就可以朝夕相对了。&rdo;他伸出手来，摩挲着她乌云般的鬓发，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地缺憾，&ldo;你今天很美，只不过这里似乎缺了点什么，美中不足啊!&rdo;

&ldo;缺什么啊?&rdo;她疑惑着问。

说话间，她甚至没看清他是从哪里变出一枚发簪来，飞快地插在了她地发髻上，她连忙伸手去摸，是玉质的，却不像一般的玉那么冰凉，仿佛还存留着一丝他地体温，就像有极大的魅惑，一直蔓延到她的心田。

&ldo;喜欢吗?&rdo;

&ldo;只要你送的，我都喜欢。&rdo;她依偎在他怀里，娇羞得如同年方二八的新嫁娘。

他浅浅地笑着，拥着她，用开玩笑的口吻调侃着：&ldo;你可要好好保护它啊，说不定你有把它摔碎的一天，就是我变了心的那一天，再想找，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rdo;

她娇嗔着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ldo;你敢!要是你敢变心，我就杀了你!&rdo;

他显然一愣，不过很快恢复了戏虐的神色，&ldo;那好啊，如果我变心了，那就算你来杀我，我也没有怨言，谁叫我负你在先呢?只不过，你舍得要我用这条性命来偿还欠你的那些吗?&rdo;

她吃吃地笑了，&ldo;你怎么知道我不舍得?我只要想到你的心被别的女人完全占据，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仁慈啦，你不要当我是说笑话!&rdo;

&ldo;好，我相信，我相信……&rdo;他双手捧起了她的脸颊，久久地凝视着，&ldo;玉儿，你放心，我欠你的，一定会努力偿还的，如果你认为我还是没有还清的话，就自己来取好了，我不会食言反悔的。&rdo;

&ldo;那，如果是我对不起你，做了亏负你的事情呢?&rdo;她不放心地追问着。

他想了想，神色凝重地说道：&ldo;如果真的那样，我会失望，会伤心，但我不会怨你、恨你的。最多也只算我们之间扯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从此坦坦荡荡，了无牵挂。&rdo;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玉儿的思绪终于回到现实中来，如今这枚玉簪被自己无意间摔碎了，莫非真是一语成?他的心真的变了?自己要不要履行当初那个约定呢?心碎了，再想找，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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