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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顾探长！？&rdo;

顾寰宇抬手把帽子扔给身后的巡捕，漫不经心地瞥一眼众人，就往兜里掏。众人浑身一震，枪？

顾寰宇拿出一包哈德门，众人松了一口气。顾寰宇撩起眼皮，微微歪着头，扫一眼众人，轻扯嘴角，抽出一根香烟，面前多出一个打火机。

&ldo;这位是？&rdo;顾寰宇没有顺势点烟，而是站直了，打量面前的人，满眼疑惑。

&ldo;我是张连桥将军的副官‐‐&rdo;

顾寰宇：&ldo;张连桥将军？哪个师的？不是国军，那就是日本将军？也不是，那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rdo;

话音落下，传来一阵窃笑。

副官涨红脸，察觉出顾寰宇故意的，却又不知他来干什么，眼角余光注意到摇摇欲坠的大门，像是冲沈家来的，担心顾寰宇连他一块收拾，就老老实实说，&ldo;北洋军阀。&rdo;

&ldo;北洋军阀？&rdo;顾寰宇皱眉，&ldo;那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rdo;

抱着大盖帽的巡捕上前一步，&ldo;十年前。&rdo;

&ldo;就你知道。&rdo;顾寰宇瞪他一眼，看似生气，面上却没有一丝怒意。

巡捕一边给他点烟，一边笑嘻嘻道：&ldo;不是小的显摆，这事人人皆知。&rdo;

&ldo;嗯？&rdo;顾寰宇抬眼看着他，你说什么？

巡捕不慌不忙道：&ldo;探长不记得，是因为您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上学，学成后立刻回国忙着为人民服务。不像这帮孙子，有钱有枪不去打日本人，躲在租界吃香喝辣，惹事生非，还学会抢女人，真是能耐了。&rdo;看一眼副官，就转向顾寰宇，&ldo;探长，是杀是剐，还是扔黄浦江里喂鱼，只要您一声令下，小的给你办妥妥的。&rdo;

&ldo;就你会说。&rdo;顾寰宇白了他一眼，抬手把哈德门扔过去。

巡捕连忙接住，打眼一瞧，顾寰宇只抽两根，忙不迭道：&ldo;谢探长。&rdo;

顾寰宇回头看他一下，冲副官努着嘴道，&ldo;听说你那个张什么桥将军‐‐&rdo;

&ldo;张混球将军。&rdo;自己给自己点上一根哈德门的巡捕接道。

顾寰宇再次转过身，&ldo;堵不住你的嘴？&rdo;

&ldo;小的什么也没说。&rdo;巡捕后退几步，离顾寰宇远远的。

顾寰宇瞥他一眼，转向副官，&ldo;家中一妻三妾，外面还有一群小情人，五十岁的人了，就不怕肾虚漏尿？&rdo;

&ldo;噗！&rdo;

顾寰宇抬起头，看到唐三水捂住嘴，假装没看见，&ldo;回去告诉张连桥‐‐&rdo;

&ldo;告诉我什么？&rdo;

顾寰宇抬头想说什么，一看众人往他身后看，下意识转身，看到一个四十多岁，身高不足一米七，相貌平平的男子走进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漫不经心道，&ldo;你就是张连桥？&rdo;

&ldo;我是。&rdo;张连桥神情严肃，见他长得人模狗样，可衣服显示他只是个小探目，还是华人，眼中露出轻蔑，抬起下巴，满脸倨傲，&ldo;你又是谁？&rdo;

顾寰宇噙着笑，慢吞吞道，&ldo;不才，顾寰宇。&rdo;

&ldo;顾，顾‐‐&rdo;张连桥张口结舌，转向他的副官，试探道，&ldo;顾探长？&rdo;

副官面露尴尬，&ldo;嗯&rdo;一声，点点头。

张连桥习惯性想微笑，一见顾寰宇似笑非笑，顿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笑容僵在脸上，伸出手，&ldo;张某眼拙，没认出顾探长，顾探长莫怪。&rdo;

&ldo;不敢，不敢，区区一个华人探目而已。&rdo;法租界的巡捕有三种，洋大人，也就是欧洲人，待遇好，工资高，其次是华人，然后是印度阿三，又称红头阿三。红头阿三的工作是指挥交通，偶尔在街上巡逻。抓人、查案这类事归洋巡捕和华人巡捕。

大部分华人巡捕比地痞流氓还无赖，其在巡捕房的地位低，以至于洋人看不起他们，自己人也厌恶他们。这些顾寰宇都知道，&ldo;比不上张将军，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上门抢人。&rdo;说着，手插兜里。

张连桥尴尬的收回手，尴尬地笑笑，低头哈腰，&ldo;顾探长误会，我和唐小姐情投意合‐‐&rdo;

&ldo;放屁！&rdo;唐三水大怒，&ldo;顾寰宇，别听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我刚一回来，他就拿枪指着我爹，逼我嫁给他。&rdo;

顾寰宇看向张连桥，&ldo;是吗？&rdo;

&ldo;当然，不是。&rdo;张连桥道，&ldo;我对唐小姐仰慕已久，早两天一听说唐小姐回来，就亲自来下聘，聘礼沈老爷都收下了。不信你问沈老爷。&rdo;说完指向沈平荣。

顾寰宇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唐三水的养父沈平荣，沈平荣点头，&ldo;是收下了，可‐‐&rdo;

&ldo;你也答应了。&rdo;张连桥连忙打断他的话，&ldo;是想反悔？&rdo;

顾寰宇闻言，瞬间确定唐三水说的是真的，&ldo;反悔？&rdo;嗤笑一声，骤然敛起笑容，抬腿朝张连桥心窝处一脚，扑通一声，众人大惊失色，张连桥跌倒在地，不敢置信，&ldo;顾，顾‐‐&rdo;

&ldo;顾什么？&rdo;顾寰宇大步走向唐三水，一把把人搂在怀里，带到张连桥面前，&ldo;你对她仰慕已久，不知道她是老子的女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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