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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3章（第1页）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ldo;是啊，我们也会觉得，就这样杀了你，实在有点可惜。但是就这样饶了你的性命，我们良心上又实在过不去，毕竟月神是死在你手上的嘛。

看在你还有点价值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你和卫凤娘，今天晚上，一定有一个人要死。要么你死，要么她死，选择权在你手上，你自己做决定。

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就自己搭脉看看，你体内的剧毒，是不是已经消失十之七八了？我若只是在玩弄你，寻你开心，用得着帮你驱毒吗？&rdo;

王怜花这个&ldo;吗&rdo;字刚一出口，九幽侯体内的最后一点真气，也终于离他而去。

他中毒以后，一直用真气勉强压制住毒性，三十几年来，胸口总是觉得烦闷，宛如压了一块巨石一般，身体沉重无比，四肢忽冷忽热。此刻随着真气的不断流逝，这和他纠缠了三十多年的痛苦，变得越来越轻，终于消失不见。

九幽侯浑身虚弱无力，身子一晃，便即靠在棺材上。他静下心来，感受自己体内的种种变化，只觉一个长达三十多年的噩梦，终于醒了过来，不禁大喜若狂，说道：&ldo;我体内这毒，你是治好了？&rdo;

王怜花笑道：&ldo;你体内这毒，有没有治好，你自己还不清楚吗？&rdo;

九幽侯听到这话，心中激动，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拿悬在腰间的长剑。他现在浑身无力，只伸手这一个动作，就用尽了他全身力气，把他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好在终于碰到了腰间的长剑。

九幽侯握住长剑，想到昔日自己挺剑杀敌，叱咤江湖，何等威风？忍不住喜极而泣，肩膀都在发颤，手指却牢牢地握着长剑，说道：&ldo;我……我又可以用剑了，是吗？&rdo;

王怜花微笑道：&ldo;你现在又没有中毒，只要你还有一只手在，当然是想用剑就用剑，想用刀就用刀了。&rdo;

九幽侯手指一缩，将长剑握得更紧，说道：&ldo;我只用剑，不用刀。&rdo;

王怜花笑了笑，说道：&ldo;你就算用鞭子，也没人管你。你体内剧毒已解，总该相信我们的诚意了吧。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了，是你死，还是卫凤娘死，你想清楚了吗？&rdo;

九幽侯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转头向卫凤娘瞧了一眼，见她仍然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雪白的脸蛋上，她的脸蛋像山茶花一般娇艳可爱。

他的目光一落到卫凤娘的脸上，就跟碰到了火一样，急忙缩了回来，不敢再看。

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长剑，叹了口气，说道：&ldo;她深爱赵无忌，见赵无忌死了，就自杀殉情了。她和赵无忌生前虽已订婚，却没有拜堂，如今死在一起，才是她的心愿。你们只救活了她，却没能救活赵无忌，她醒来以后，看见赵无忌的尸体，定会再自杀一次，说不定还会怪我，怪你们，为什么要把她救活，耽误她与赵无忌团聚。&rdo;

王怜花大笑一声，说道：&ldo;你何必啰啰嗦嗦，说上这么多句废话？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你选择卫凤娘死吗？九幽侯，我说的没错吧？&rdo;

九幽侯听到这话，脸上火辣辣的，再去看手里的长剑，只觉长剑都在嗤笑自己，瞧不起自己。

他闭上眼睛，神色木然，说道：&ldo;不错。&rdo;

王怜花微笑道：&ldo;你也不必如此羞愧。别人的性命再珍贵，也不如自己的性命珍贵，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就算卫凤娘听到你的话，也没法指责你，毕竟是她自己选择自杀的嘛。&rdo;

九幽侯见王怜花帮自己说话，惊愕之余，又觉得今天晚上，王怜花跟他说了这么多句话，就数这句话最为动听，忍不住道：&ldo;倘若她不是自杀，而是被别人杀死的，我一定选择她活我死，是她……是她自己不愿活了，我是为了成全她，才做出现在这个选择的。&rdo;

话一说完，九幽侯心中登时觉得轻松了几分，眼睛渐渐睁开，又道：&ldo;她临死之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虽然我本事很大，可以强迫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但是我本事再大，也阻止不了她去死……唉，她一心求死，我既不是她的丈夫，也不是她的心上人，只是她的仇人，有什么资格，阻止她自杀殉情？我从前勉强她做过很多事情，这次决不能再勉强她和赵无忌分开，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了。&rdo;

贾珂将卫凤娘连着椅子搬了过来，放在九幽侯面前，让她背对着九幽侯。

王怜花微笑道：&ldo;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了，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rdo;

九幽侯受王怜花所迫，做出自己活，卫凤娘死的选择，已是羞愧难当，心如刀割，万没想到王怜花和贾珂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不仅要他做出这种选择，还要他亲手杀了卫凤娘。

九幽侯心头发颤，嘴唇也在发颤，说道：&ldo;动手？你们要我……要我亲手杀她？&rdo;

王怜花微笑道：&ldo;你也可以选择自杀。你父亲不就是抹脖子自尽了么，你也可以照着你的脖子，来这么一下。你尽管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卫凤娘的。&rdo;

九幽侯脸色一变，问道：&ldo;你要怎么照顾她？&rdo;

王怜花嘻嘻笑道：&ldo;一个男人要照顾一个女人，你说我要怎么照顾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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