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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银发男人看著前方，他就像是能听见青年的唠叨声，这使他冷漠的表情稍微柔软。

他们拥有十几年的默契。

在那个世纪，宫廷宴会比一般的餐会有趣一些，至少不是坐在长餐桌前猛灌红酒。男士可以邀请女士跳舞，未婚的贵族可以在这时候找到合适的伴侣，已经对婚姻疲劳的男女也可以拥有一个糜烂的夜晚。

银发公爵一直都受到瞩目，但是不会有人轻易亲近他。他们在背地里对塞勒斯汀公爵的评价不一，不过不会有人否认他尊贵的身份和他无所不能的军队。此外，不会有仕女贸然接近他，尽管他有许多爱慕者──她们并不愿意受到轻视，嫁给一个异教徒将承受许多谴责。不过要是俊美的塞勒斯汀公爵愿意对她们任何一个献上亲吻，不管是谁都会不顾一切地去追随他。

艾维斯摩尔对此表示宽容，他尽力漠视这些，虽然有些画面仍然使他感到不愉快，非常、相当不愉快。

&ldo;我不需要婚姻、我不奢望与你未来的妻子分享你，我只想要你抱紧我……塞勒斯汀大人。&rdo;

黑发青年斜眼往阴暗的阳台瞧了瞧，然後反剪著手烦躁地来回踱步，在他失去理智之前，那提著裙子的豔丽夫人快速地穿过了他。

艾维斯摩尔怔怔地转过身，他对上蔚蓝的暗沈眸子。

&ldo;我不会娶妻。&rdo;公爵看著身旁，缓慢地说：&ldo;没有能让我心动的人。&rdo;

然而，他身边空无一人。

&ldo;据说是诅咒，听起来有些可笑。&rdo;公爵低语，他似乎溢出一声叹息：&ldo;我们都会爱上不该爱的人……&rdo;他很快为这个说辞做出了反驳：&ldo;无稽之谈。&rdo;

艾维斯摩尔对此保持沈默，但是银发男人陡然说道：&ldo;我一直这麽认为。在过去。&rdo;

青年转头对著他。

他慢慢地站直，对著那虚幻的身影伸出手，无声地喃喃：&ldo;能和我跳一支舞麽？&rdo;他轻声补充：&ldo;藉由你的沈默，我将视它为同意。&rdo;

艾维斯摩尔凝视著他，慢慢地伸出手，握住那宽大的掌心。

在之後，塞勒斯汀公爵又有新的评价──与邪灵共舞的叛逆者。当然，这不会带来太大的坏处。

一般人会以为他在独自练习舞步，只是场合不太正确。

&ldo;此处，谨代表陛下旨意以及全法兰西人民的意愿，控告德伯恩斯。斯莱德以下罪行。&rdo;

议会最高法院内挤满了人，他们正在等待对过去权势滔天的德伯恩斯公爵的严厉审判。那过去在议会上呼风唤雨的大公爵坐在下方的位置，他拿著象征家族的权杖，高高地仰著头，直视著坐在大法官身边的银发男人。

陪审官依照公文上的文字，朗声宣读：&ldo;专横、贪污、谋杀、叛国以及藐视教会。&rdo;他高声地念著，接著转头看著神色木然的德伯恩斯公爵，这老家夥就像是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

&ldo;依照法典，议会将给予公正严明的审判。&rdo;大法官敲了敲木杖，好让底下的喧嚣声止住。&ldo;德伯恩斯。斯莱德所犯之罪不可饶恕，我在这里宣判──&rdo;大法官瞥了一眼旁边沈默的塞勒斯汀公爵，接著转向众人，冷声说：&ldo;德伯恩斯。斯莱德必须判处绞刑，斯莱德家族终身剥夺议会发言权──&rdo;

台下一阵哗然，德伯恩斯公爵抬起眼，他脸色难看地仰视著大法官，说：&ldo;你们是以何种立场审判我？我要见陛下。&rdo;

大法官对著他摇摇头：&ldo;犯人并没有权利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法庭容许你做最後的申辩。&rdo;

德伯恩斯公爵沈默了下来，他握住权杖的手微微地颤著。他通红的双眼转向了那始终沈默的银发男人，双唇轻颤地说：&ldo;阁下，我是你亡父的挚友，我的妻子是你主母的胞妹，我曾经教导过你，你原本将是我爱女的丈夫，而你今日却要将我送上绞刑台……&rdo;

塞勒斯汀公爵对此不为所动，他轻声地说：&ldo;我很遗憾。&rdo;

他无谓的态度让德伯恩斯公爵咆哮起来：&ldo;你现在坐著的是我之前的位置！这完全是你的阴谋！你以何种身份在这里提出诉讼，陛下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祥的异教徒，你应该被捆在木架上处以火刑！上帝会给予恶魔最严厉的惩处──&rdo;

&ldo;让他肃静。&rdo;

守卫一拥而上。

大法官和以及陪审团对此保持缄默，空气中弥漫著严肃诡谲的气氛。银发男人站了起来，他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所有人的耳里。

&ldo;德伯恩斯。斯莱德申辩无效，议会维持原有判决。&rdo;他微扬下颚，命令道：&ldo;清理法庭。&rdo;

德伯恩斯。斯莱德大公爵被送上了绞架，民众目睹了这一切。

那垂老的先生披头散发地仰望著上空，冷风吹拂著，绞绳圈住了他的脖子。他在临刑之前高呼著：&ldo;羔羊被宰杀、真相受蒙蔽、忠义的人受到污蔑、睁大你们的双眼，加置我身上不公平的枷锁──真理不会因此埋没，恶魔将在黄昏之日受到审判，他将用灵魂祭奠所作的恶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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