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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皮埃丝为了肉桂，向恶势力妥协了‐‐对，看情况就是这个样子。

艾维斯摩尔除了看起来苍白一些，他算是充满精神和活力。他并没有像先前那样躲在教堂后面的小房间里，或者是待在后院，他会在中午起来的时候不见踪影‐‐金发神父有时候也许需要拿起冷水泼他，才能把这贪睡的青年从床上叫醒。

这是艾维斯摩尔与别人不同的地方，他吃得少，活动量却很惊人，有时候早上只吃一点培根面包，然后一直到晚餐，喝一些茱莉最引为傲的蘑菇奶油汤。也许他完全不饿，那只是为了应付神父和厨娘的唠叨。

这很神奇。

金发神父不止一次在无人的教堂里仰望着十字架，他想把这些神奇的事情与主分享，但是上帝并不会给他答案。

艾维斯摩尔在夜晚都很安静，他很快地入睡，而且完全不会发出任何声息。有时候神父拿着煤油灯，照亮那躺在床上的青年，他会想起一些事情‐‐停止的心跳，还有艾维斯摩尔所说的梦话。

那是梦话么？神父并不确定。

但是一些奇怪的词语会从睡梦中艾维斯摩尔嘴里跑出来。

譬如&ldo;大人&rdo;，还有&ldo;怪物&rdo;，有时候还会出现比较具体的词。

例如&ldo;公爵&rdo;。

虽然这样的情况并不多。

夏天还没结束，黑发青年现在完全成为维托亚镇民最喜欢的人物，仅次于上帝，夸张点的话。艾维斯摩尔很能干，他除了能在教堂里帮忙做打扫，还能为镇上的独居老太太修理破洞的屋顶。他很受孩子们的欢迎，因为他的脑子灵活，能不断地想出新游戏。

女孩们也很喜欢他，这包括了维托亚小镇里的年轻姑娘，金发神父不止一次发现，那些娇贵的小姐们会在教堂的院子徘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穿着美丽的花色裙子，她们会因为黑发青年的一声赞美而欣喜若狂。

&ldo;约瑟神父，这真是一幅美丽的风景。&rdo;厨娘的侄子贝克感慨地说。

金发神父摇晃着脑袋，&ldo;在之前她们很少来教堂，不，除了礼拜天。&rdo;

&ldo;那这真是一件好事。&rdo;

&ldo;但愿如此。&rdo;

神父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刚满七岁的小梅莉亚拉住他的圣袍，天真烂漫地说，她要嫁给艾维斯摩尔先生。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这个黑发青年，老园丁莫里老爹老是用奇怪的眼光盯着他，另外还有……皮埃丝？如果它也算得上是维托亚小镇的一员的话。

庆幸的是，艾维斯摩尔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他在那天之后都过得很快活，小镇里的胖医生甚至收到了他洗好的新鲜桃子。

&ldo;很不可意思。&rdo;伯恩医生摘下他的眼镜，双手接过艾维斯摩尔递过来的水果篮子。医生看向一旁微笑的神父，笑着说：&ldo;这是个大转变，约瑟神父，我要赞美主。他看起来非常好。希望他下次不会再踩烂我的听诊器。&rdo;

&ldo;我会克制的，伯恩先生。&rdo;艾维斯摩尔诚恳地告诉他。

约瑟神父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满意‐‐上帝作证，他在先前对这次的调职感到非常不安。毕竟，从巴黎的教会被调配到偏远的小地方，这听起来就像是犯了什么错事，不过事情并没有很糟糕，而且……好极了。

神父很乐意过这样的生活，他甚至有时候在内心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他希望艾维斯摩尔能一直待在这里。这是许多人的希望，而艾维斯摩尔似乎也不愿意找回自己的记忆‐‐他完全不提，并且对神父的问话感到困惑。

&ldo;我不认识什么大人。&rdo;艾维斯摩尔整理着他的小玫瑰花盆，这是花店的女孩送给他的。他抬起头看着金发神父，并不像是在说谎，&ldo;抱歉……我想不起来，约瑟。我不知道什么公爵……还有大人，也许他们是同一个人，我真的在梦里一直呼唤着这个人么？&rdo;

这又是一个令人疑惑的地方。但是这没有带来什么坏处。

艾维斯摩尔过得很好，他也许从那个公爵身边逃离了‐‐神父在内心如此猜测，这个可怜的青年一定不愿意待在那个人身边，他只有在噩梦里才会遇到那个公爵。

&ldo;如果真的是那样，上帝，但愿他不要再想起来。&rdo;神父无声地说：&ldo;他现在很快乐，他失去了痛苦的记忆，这是神的旨意。他要有个新生活。&rdo;

&ldo;你可以待在这里，一直。&rdo;金发神父握住他冰冷的手，&ldo;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艾尔。&rdo;

神父的话让艾维斯摩尔有些失神，他盯着神父好一阵子，然后恍惚地点点脑袋。

艾维斯摩尔轻声地说：&ldo;你的话令我感动，约瑟。这是真的，令我感动，那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话语，我发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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